当夜,苏陌找了家客栈住下,黄巾军有严厉的宵禁政策,夜晚一般人根本不敢随意走动,因此城内格外的安静。
苏陌站在客栈窗前,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思考着即便杀死张角,要活着出去也是万分困难,硬来是肯定不行的,得想个万全之策。
第二天,天蒙蒙亮,鸡鸣声就已不断响起,苏陌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一时间竟有一种在乔府时的感觉。
下曲阳城被围困多日,如今刚刚解围,城门还没有打开,除了三三两两滞留在下曲阳城的商贩,客栈里便没什么其他的人了。
这些打尖住店的商贩们比苏陌起的更早,已经开始吃着客栈备好的早饭了,他们被困多日,早已习以为常,三三两两的在那里有说有笑,聊上一些道听途说来的事情。
“哎,你说此次大贤良师退敌,我等是不是有机会出城了?”这些商贩并非太平道信徒,只是在黄巾军统治的地区,他们只能对张角尊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们最擅长不过的,到了官军统治的地区,他们又会大骂黄巾军如何暴虐不堪。
“想出城?哪有那么容易,这战事刚刚平息,只要官军还在冀州,你就别想出城了。”另一个商贩道。
“哎,你们说,这大贤良师有没有可能一路打到洛阳,即位称帝啊?”
这商贩这么一说,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商贩望望四周,然后轻声道:“我听说啊,这大贤良师得了怪病,身子一直不见好,想称帝啊,还得看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
众商贩听八字胡这么说,都笑了起来:“你啊,别听那些不着边际的小道消息,大贤良师一碗圣水就能治病救人,他自己怎会得什么怪病。”
这些商贩也就是闲的无聊,说说笑笑,吃吃闹闹,苏陌在一旁听的真切,觉得张角患病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历史上张角就是病死的。
苏陌离开客栈,在街上瞎转悠着,想打探更多的情报,若张角真的得了病,那以自己的医术,完全有机会接近他,只是一个草根医生,如何走出这第一步呢?
苏陌逛了大半晌,来到了下曲阳城的闹市之内,只见空白的墙面前,围了不少人,似乎在看什么告示。
“这写的什么啊?”不识字的人问道。
“我也好多字不认得,好像是一个将军家里在召仆从。”
一个识字的书生不屑的笑笑,开始给这些人翻译告示的内容:“经与西凉军一番大战,玄甲军统帅府上的仆人死的差不多了,现在统帅外出归来,府上正召人呢,一个月一百石薪俸呐!你们想去的就快些吧。”
听书生这么说,围观的人发出一阵惊叹后,就匆匆忙忙的去统帅府报名了。
苏陌又走了一阵,发现这样的告示几乎贴满了大街小巷,看样子召的人还不少,苏陌深知这玄甲军统帅的厉害,对他颇为忌惮,若是在他府上显弄医术以图接近张角,不是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可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进这统帅府,他的医术就像穿着华丽的衣服走夜路,根本没人能发现,更别说去给张角治病了。
苏陌遇事不决的时候,就喜欢去河边坐坐,此时已是盛夏,天气颇为闷热,河边的柳树随风而舞,河底不时传来蛙叫声,苏陌将一根柳枝叼在嘴里,望着清澈的河面发呆。
河底的鱼儿自由自在的遨游嬉戏,一条大鱼在不停的追逐一个泥鳅,泥鳅眼看已经没了退路,忽的停滞在了那里,大鱼视力不好,只能见到动的东西,因此竟一下子没了目标,游了几个来回,离开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对啊,玄甲军统帅再聪明,也不会料到眼皮底下就有官军的人吧?
苏陌这么一想,顿时有了精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玄甲军统帅府而去。
玄甲军统帅府门前,有个偌大空旷的草场,草坪之上,已经站满了人,苏陌在那里排了好一会队,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大部分都是......不是大部分,而是全部!苏陌目光之所及,全是女的,莫非他们只召女仆从......
“哎,大姐,问下......”
“叫谁大姐?看你那个丑样,脸上的黑痣难看死了。”排在苏陌前面的大娘瞅了苏陌眼,不满的说道。
“美女......那个,这统帅府上只召女人吗?”苏陌问道。
大娘这才消了气,整理了下头发道:“这不清清楚楚吗?只召女人,我听说啊,这玄甲军统帅是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但是呢,有一个缺点......”大娘说着,脸竟然一红。
“什么缺点啊?”苏陌见大娘阴阳怪气的,奇怪的问道。
大娘往苏陌跟前凑了凑,羞道:“这小伙子啊,为人尤其好色,因此府上召的大都是女仆从,我此次来啊,就是为了入得统帅府,给统帅一亲方泽的机会......”
苏陌望着这个肿眼泡大脸盘的大娘,干咳了两声。
“你说,我有机会与统帅芙蓉帐暖吗?”大娘说着抛了个媚眼。
“有机会,有机会。”
苏陌有些进退两难,走?去哪?满大街瞎逛跟个乞丐似的,不走?他们只招女的......
想了一会,对前面的大娘道:“美女,你身上带的有胭脂吗?”
“有啊,让你看看,我这胭脂都名贵着呢。”
大娘刚掏出胭脂,苏陌一把抢过,在脸上迅雷不及掩耳的涂涂抹抹,虽然没把脸上的痣涂抹掉,不过起码看起来,没那么像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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