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花了小半个时辰,那狗总算恢复了原来的面貌,这只灰不溜秋的土狗其实是一只黑白毛色交错的狼狗。
“无常,你就在这里趴着,不要动,等太阳将你的毛发晒干了再动弹!”
无常是唐三刚刚替那狗取的名字,原因也很简单,它的身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所以叫它无常很贴切。
“呜~”无常叫唤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唐三的话,它的身下是一块破旧的布,这是唐三找来的,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总归不能让它一趴下来就脏了。
阳光还是很暖洋洋的,无常嘴巴张了张便整个脑袋耷拉在了地上睡着了。唐三将院子里的物什收拾了一下,往屋里去,正好看见秦弦月在绣鞋子,侧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般夺目,有诗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唐三不懂,便是这般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地做这些市井之妇人所做之琐事,这是自相矛盾而又真实出现在他眼前的。
“那无常已洗干净了?”这回秦弦月倒是注意到了唐三的进门,如烟雨的眉角微微上翘,笑道:“唐郎也真是,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洗一条野狗,传出去怕也是怪异。”
“这话得分人,若是以后我唐三之名传出去了,众人有口皆碑,那这事再提起便是美谈,若我唐三一事无成,自然是个笑话!”
唐三收了那些空盘,没了事情,便端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倒了两杯茶水,与秦弦月闲聊道,后者微微一愣,细细琢磨了一番唐三所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话看似闲言碎语,可其中之意细细揣测,又是另一层深意:“唐三如今说些理论,倒也发人深省,奴家受教了!”
唐三翘了翘嘴角,古人讲究慧根,讲究话中有话,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没有总结,于是乎,便是这般随口之言,倒显得唐三颇有大家之范,用如今的话来讲,倒也像个读书人!
“不过,为夫闲云野鹤惯了,自然做不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所以替无常洗澡,传出去怕是笑话居多!”唐三自嘲了一句,秦弦月抿嘴轻笑了一声,又专心她手上的绣花之事,唐三不再言语,恐分了她的心思,再伤了她的手,便起身往着院子去了,此时无常已经熟睡,若是细听,可听见那一丝微微的鼾声,唐三搬了张摇椅往着院前一坐,不知觉间也沉沉睡去。
那时节,夏末未至深秋,阳光也不似那么炎热,蝉鸣不剩几响,一人一狗一躺椅,显得静谧而祥和。
这一觉,唐三睡得不好舒服,醒来之时,已是落日余晖,身子一动,一件长袍从他的身上滑落,引得那边正在逗狗的秦弦月微微一侧,朝着他笑道:“唐郎醒来了,可睡得安稳?!”
唐三伸了个懒腰,揉着脖子坐了起来,此刻秦弦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骨头,正在那喂着无常,后者似乎也是刚醒,那破旧的布都还没有撤掉,就趴在那津津有味地啃着。
“嚯,这家伙,小日子过得真舒坦!”唐三嘴里嘟囔了一句,那无常咬着骨头的嘴突然停了,斜着头看了一眼唐三,前者这才发现,这货的眼神哪里是委屈啊!这明明就是鄙视啊!只是以往那落魄相显得它的眼神有些委屈,现在刷洗干净以后,整只狗气场立马变了,眼神所包含的情绪一下子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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