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已是寒冬时节,天上雪花飘飘洒洒,寒风猛烈,吹体如割,稍不小心手脚脸蛋就会被冻出冻疮,所以出门在外的人们都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有的甚至只露出眼睛,连嘴巴都恨不得裹好了。今日是腊月二十,青牛观开市的日子,与平时热闹非凡不同,今天街上行人稀稀落落的,算起来摆摊的比那买东西的人还要多些。
“你这老道算的是什么?老子我今年才四十有三,怎么就会绝后?”一个身着厚实棉衣,弯腰驼背头发稀疏枯黄,满口黄牙脸色如灰,看上去足有六十花甲的算命客人,此刻正哆哆嗦嗦一脸狂怒的指着一位白眉灰发但是面色红润的老道士怒斥着。那不断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如果不是老道士躲得快,绝对会被喷的满头满脸。
老道士笑呵呵的也不言语,也不生气,只是往后动了动身子,离着这算命的客人远了些,与这客人不同,老道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太极道袍此刻却是稳如泰山,一点也没有寒冷的意思。
这位面色如灰的客人见老道士不搭理自己还一个劲的往后躲,更是有种被侮辱的感觉,脸色不停变换,气的双手探出就要把卦摊掀翻。奈何他气力不济,再加上这卦摊是用那足有半跟拇指厚的桃木板搭建的,此人翻了两下没掰动,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晕倒,只好扶着卦摊站在原地直喘粗气。
这时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青衣小道童忙急行几步上前,一边垫着脚轻拍着这人后背,一边说起好话:“这位居士暂且息息雷霆之怒,家师今年已经百岁有一,脑子难免会有些糊涂,我观居士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更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肯定是多子多福的面相!两年,最多两年,您就会有一个大胖小子,说不定还是个双生子哩!”小道童一口气说完,左臂微动在其左手袍袖中划出十几枚铜钱,很熟练的交到这算命客人的右手手中。
“你这小道士倒是那识相的,想本公子生的是方面大耳,相貌堂堂。更有将相福面的人怎么会没有儿子?还绝后?真真是气死公子我了,送你一句良言,让你师父赶紧回家养老吧,碰见那暴脾气的早晚要被打死!”这人说完,掂了掂手中的铜钱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这位居士您慢点走。”小道童还对着对方背影拱手做了一揖。
“师父啊,这是这个月的第九次还是第十次了?您要是缺钱,徒儿回家去取就好了,就是不取,徒儿身上的如意百宝囊中还有十片金叶子呢,您想吃什么饭,喝什么酒,只要跟徒儿说一声就好,为何要在这天寒地冷的时节在大街上受这般罪?”小道童愁眉苦脸的说道。
“好徒儿啊,这你就不懂了?师父这叫入世修行,乃是遵从古人的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闹市。”老道士嘴角抽动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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