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摊了宣纸,知县何洁身着儒衫,挥毫泼墨。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妇手端托盘走了进来,把托盘放在桌上,屈膝行了一礼。
“拿开。”
“妾见七郎日夜操劳,特地让灶上炖了银耳莲子羹,给七郎做点心。七郎快歇一歇,趁热吃了。”少妇正是阮小三的姐姐阮氏,她出身青楼,长相姣好,又弹得一手好琴,何知县为她赎身,纳为妾侍。
刚才阮小三风风火火跑来,说让一个厨子欺负了,让她帮着求何洁为他出头,封了那家叫什么看牛楼的酒楼。
弟弟被人欺负,阮氏心里有气,吩咐灶上做了何洁最爱吃的银耳莲子羹,细细打扮一番,来到书房。
何洁最爱画莲花,最喜吃莲子,这时的莲子还没上市,灶上做的是去年留的莲,现剥的莲子。
何洁画了半天,怎么画怎么不满意,正自心浮心躁,被人打扰,一腔怒气尽数发泄在阮氏身上。
砰的一声,一盅银耳莲子羹摔在地上,盅摔得粉碎,银耳莲子羹也洒了一地。
“滚出去。”何知县咆哮。
同一时间,族长把陆源叫去,好一通训,逼着他给陆安赔不是。陆源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疼痛,但行动无碍。想想自己莫名其妙挨了打,还落不了好,他真心埋怨族长老糊涂。
有座头的食客们匆匆会钞离去,预订的食客也有一些取消了预订,主要是一些合伙凑钱吃包子的客人,担心陆维得罪阮小三,看牛楼被封,到时吃不上馒头,又要不回交子。
不到半个时辰,闹哄哄的人群散了大半,只有一辆精致的马车和十多个侍卫静静停在那儿。陆维不以为意,吩咐伙计关门。
赵轩从车上跳下来,道:“阿维,你怎么放那个混球走了?要是我,肯定打折他的狗腿。”
陆维白了他一眼,道:“我留给你打呀。”
吹得好大牛皮,刚才怎么没见你跳出来,把阮小三的腿打折?
“嘻嘻。”赵轩不好说刚才要出头,被拉住,只好干笑两声,道:“我两天没来了,想你做的馒头想得紧,给我做两份呗。”
两份,他真心自己吃,车里那位要按规则来,随他好了。
赵轩算是贵人,又是第一个客人,第一枚徽章贡献者,陆维对他自然格外优待,他要吃,不用预订,不在十份之内。
“等着。”陆维丢下两个字,进厨房了。
车帘放下,车里的男子自言自语:“这小子面子还真大,我要不要去蹭一份?”想到能提前吃上天下第一美味的馒头,确实让人心动,可这样做,他又觉得有些不妥。
他纠结犹豫的当口,赵轩已吃上了,熟悉的味道,两天不吃便浑身不得劲儿。
“阿维,可惜你只会做这一味,要是能多做几样就好了。”赵轩悄悄调查过陆维,知道他以前确实是傻子。这也正是他感到惊奇的地方,一个傻子,怎么突然就变聪明,还会做这样的美味呢?
陆维的解释是,梦中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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