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郗超,冉操思忖片刻,便让柳絮扶他回房,打发柳絮去休息之后,来到书桌前开始写信:“敬呈征西大将军桓公轻启,古语有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今家中大兄方丧,悲痛在心,孝道当头,承蒙桓公看重,苏虽不敢辞,却也不敢应。家中大兄,生前与桓侯乃是挚友,承蒙照顾,心中感念,故以书为凭,愿以毕生才干报效于明公!”
写到这里,冉操咳嗽两声,竟然咳出了一丝血来,顿觉天旋地转,慌忙间唤道:“应奴,应奴!”
应奴一直代冉操送郗超到山下,刚刚回来便听到冉操呼救,连忙赶来,发现冉操竟然趴在书桌上,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慌忙把冉操抱起。
冉操指着书桌上那封信说道:“你将此信收好,明日见到郗超便交付于他。切记,一定要亲手交给他本人,不能由别人经手!”
应奴答应,见书信拿起,发生上面居然还有血迹,顿时热泪盈眶,又想劝冉操,可是也知道劝不动,便说道:“少主稍待,我这就去请医者!”
柳絮也起来了,连忙倒了热水过来照看。
应奴便放心带着长生去请医者,长生去过一次衣庐,正好熟路。
可是冉操心神疲惫,忘记了叮嘱应奴不要把他又发病的事情传到谢府,而应奴路过谢氏庄园的时候,又恰巧碰到了谢家应门的奴仆,便告知了一声。
于是奴仆慌忙禀报了夫人刘氏,可怜刘氏刚刚还家不久,还没好好休息,就又被前来禀报的侍女给吓得七魂丢了六魂,她喊醒了丈夫谢安,哭着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远之他又犯病了!”
谢安夜里也没有少喝酒,听说了此事,便挥手道:“哎呀,夫人何必如此着急?医者都说了,远之上次的病须用猛药相济,如今过去了这几日,药效用尽,可是药性还在,自然便会反噬,又不是什么大事!”
话虽如此,可刘氏却不放心,硬是要去看望刘苏,谢安只得陪她一同前来,恰巧这个时候郗掾派人来禀报,说是要向他辞行。
谢安听了,打发那人,让他去把郗超喊来,心中却惊疑起来:郗超看来是有在此长住的打算,可这才几天就要走?莫非,是江陵那边出了事情?也没听见消息,说江陵出事了呀!难道说,刘苏已经答应他了?
谢安还在猜测,可是郗超赶来,也因为听说冉操病重,便和谢安一起往陵园而来,在路上就说道:“此子天纵奇才,却无奈这身躯娇弱……唉,这次的事情其实也怪我,不应该听他邀约前往打扰他的!现在看来,安石公所言甚是,他当在此静养身体,将来入了西府也好为桓将军以及朝廷效力!”
这样一番话,被谢安听在耳朵里,瞬间便明白郗超是要表达什么。
郗超的意思很简单,这个刘苏,已经是西府的人了!
到了陵园,谢安和郗超很有默契的和上次一样,都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等待。
郗超看着星汉,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安石公,你我相聚的时刻,就要到头了!”
谢安强行露出笑容,说道:“恭喜郗掾不辱使命,为西府得一才俊!”
郗超看着谢安问道:“得一才俊是喜,只是不知道安石公何时才能出山呢?桓将军说过,西府的大门,专门为侯安石公你而设呀!”
谢安意答道:“再等等看吧,看看将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答案,很官方,也很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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