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范来到大殿之中,只见高纬正坐在大殿之上一脸阴沉地看着他缓缓走近。
“参见皇上!”彭范走到高纬面前连忙跪地行礼。
彭范跪在地上等了半晌也不见高纬让他起来,又不敢抬头看他,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跪在那里等着高纬宣他起身,许久之后高纬才把他给叫起来。
高纬刚把他给叫醒便是一顿斥责,“彭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买凶刺杀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彭范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因此当高纬说出话后并不意外,只是假装一脸惊恐地再次跪倒在地上,“皇上明鉴,臣不知道皇上此话何意?”
“彭大人,事到如今你就不要装了,昨日里派手下心腹仇俫在江湖上买了杀手刺杀我,幸亏我和士开命不该绝,没能让你得逞,难道你还想狡辩?”彭范的矢口否认也在和士开意料之中,毕竟以彭范之人来说,绝不会脆弱到被他几声吓唬便立马承认。
“和大人,你我虽然有一些私怨,可总不至于说这样的话来污蔑我吧,我也听说你昨日回府被刺的消息了,也许是你平日锋芒太露得罪了人,可你不应该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啊,谋杀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我可吃消不起!”
和士开冷冷一笑,然后转向高纬,“皇上,请您宣高阿那肱将军带人上殿来!”
“宣!”高纬往旁边宦官吩咐,那宦官惊声一叫,高阿那肱带着仇俫便进了大殿。
仇俫见到彭范,两眼不敢直视,只是规规矩矩地跪在高纬前面,彭范暗自叹气,仇俫果真落入了和士开手上。
“仇俫,当着朕和彭范、和士开的面,你把所有事情都说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派杀手刺杀和大人的?”
仇俫直到现在才撞着胆子往彭范身上瞥了一眼,只见彭范的脸犹如被冰雪覆满的一根枯柴不但黯淡无光而且十分僵硬,一动不动地如同一座雕像,仇俫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也顾不得与彭范曾经的主仆之义,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讲了出来。
高纬听后顿时蛋大怒,高声嚷道,“彭范,仇俫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招了,你还有何话说?”高纬其实早已对彭范有些不满,特别是和士开经常在他耳边说彭范的坏话,彭范又经常劝谏高纬不要太过奢玩,更让高纬生添不满,虽然彭范之劝谏并不是因为他的正直和忠诚,而是处于与和士开争宠。
彭范僵硬的脸庞许久才有了一些颜色,“陛下休听仇俫一面之词,此人曾因做错了事被微臣鞭笞,一定是因此而怀恨在心与和士开狼狈为奸,意图构陷微臣,致微臣于不忠不义大奸大恶之地,还望皇上明察!”
彭范事到如今仍然紧咬牙关死不认错,仇俫把脑袋往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被磕破,苦言道,“小奴所言句句属实,一切都是彭范指使,小奴万万不敢蒙骗陛下,犯这欺君之罪啊!”
“彭大人,你的嘴可真是够硬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那我就让你再认几个人”,和士开说完令人把昨晚彭范派去灭口仇俫误中埋伏的几个人给带进大殿,全是彭范平日里倚重之人,彭范见到他们一下子面如死色,他知道此刻如此多的人一同指认,他再也没有办法与高纬狡辩。
和士开见彭范终于低头,不禁十分得意,“皇上,此事已经真相大白,请皇上不偏不倚,按照大齐律法处置!”
“来人,彭范谋杀朝廷命官,罪不容赦,将他推出去斩了!”高纬受到和士开怂恿,把他当成外臣在宫中的内应看,而且上次邺城歌谣之事早已让他萌生除掉彭范的念头,这次正好趁此机会以绝其恨,因此毫不留情手软。
“陛下,大将军冯朔与安德王在殿外求见!”
高纬刚刚下令,冯朔便与高延宗从宫外赶来求见,彭范闻言心中这才稍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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