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整转身便往楼上要找那人理论,胡秉纯不想节外生枝紧跟在他身后想把他叫住,杨整到了楼上,发现走廊里站着好几个身着便装的人在外面守着,而门口一人身着官府两手不停搓着一会儿走到房间里一会儿又出来,看样子十分着急。

杨整也不管对方是谁,卷起袖子便大摇大摆冲过去,胡秉纯将他拉住,“等等,你看那人身着官服,刚刚按店家说这房间里的人是一个军爷,你说会不会就是姚松和魏文耀?”

杨整听胡秉纯这么一说,往走廊的人仔细一看,先是一愣,也觉着十分可能,不禁勃然大怒,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魏文耀给拽住,然后拉到一边,紧握着拳头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魏文耀?”

那人确实是宇文邕派出的典祀中大夫魏文耀,魏文耀本是一一介文人,被杨整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住,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又赶紧使劲点头,“正是在下,你是?”

走廊上的两个人见状,立马走了过来,大声呵斥道,“你们什么人?快放下大人!”

杨整根本就不理睬那二人,揪着魏文耀的衣服喝道,“皇上命你和姚松二人前去夏州探望隋国公病情,这么久了你们两个还在半路拖延不来,原来是在这里花天酒地,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杨整说着一拳便准备往魏文耀脑袋上揍去,胡秉纯急忙上前将他拉住,“杨整,不得无礼,这可是皇上派来的使者,而且素闻魏大人刚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这位公子说得对,不是我不去夏州,而是姚松他一直在这里拖着不肯走,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杨整见魏文耀与他父亲年龄差之无几,而且也听过他刚正而不与宇文护为伍,这才将手从他身上拿了下来,道歉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魏大人见谅!您一个人在这里,那姚松他人呢?”

魏文耀听他说起姚松,往吵闹的房间中指了指,杨整这才知道在里面戏耍嬉闹的竟然是姚松,握着两只拳头便往里面进去,两个士兵见杨整气势汹汹,连忙上前拦他,却被杨整一拳一个全部打翻在地上。

杨整闯进里面,只见姚松正醉意朦胧地喝着小酒,两边美女左拥右抱,前面还有几个女子莺歌燕舞不停,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被点燃,快步走上把脚用力往那酒桌上踹去,那酒桌顿时往后移去,桌上的酒杯酒壶也尽皆倾倒摔在地上,屋里的歌女一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整理好衣服麻溜儿跑出了房间。

姚松认不得杨整,见他冒冒失失闯进来断了酒局扰了自己兴致,顿时勃然大怒,被酒灌红的脸上皮肉一道一道堆了起来,稳坐在凳子上一脚将酒桌又踢了过去,然后从凳子上噌的一下起来,指着杨整嚷道,“混蛋,哪里来的野小子,你找死是吗?”

杨整用凶狠的目光冷冷地瞪着他,强压心中怒气轻声问道,“你就是姚松?”

“知道本将军的名字还敢在这里放肆?”

杨整刚等他把话说完,右手把胯边的长衣往身后一甩,两脚踏出,双拳齐挥,不由分说便往姚松打去,如同一头被惹怒的老虎伸出锐利的爪子十分敏捷地扑向他,姚松被杨整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还没反应过来,杨整的拳头已经快到了他跟前,赶紧将旁边的一根凳子扔向他,杨整一拳穿破凳子直扑他胸前,那姚松酒意未醒,来不及还手,被一拳重重的打在地上。

姚松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剧烈的疼痛之感让他从醉酒之中快速清醒过来,手往地上一拍,也挥着拳头往杨整而去,两人迅速扭打在一块,旁边的人根本无法近身,姚松带来的士兵只是堵在门口没有一人敢靠近,只有魏文耀在一旁不停地劝说他们住手,可声音却被摔桌倒椅的声音给淹没。

魏文耀根本劝不住早已失去理性的两人,只好求助胡秉纯,胡秉纯见杨整此举已经对姚松起了震慑作用,再打下去担心到时候对杨忠不利,于是让杨整住手,可此时的杨整已经在与姚松的扭打之中丧失了理性,根本不肯停手,非要将姚松打死不可,姚松也不甘示弱,更受不了被眼前这毛头小子欺负,追着杨整不肯松手。

胡秉纯无奈了,只得大声喊道,“杨整,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兄长了,快住手!”

杨整听胡秉纯语气里有些生气,只好住手,可姚松却不肯停下,趁着杨整被胡秉纯喊住,从背后偷袭了一拳,杨整身子微倾,那一拳却落在了他脸上,嘴边的一颗牙齿差点被打落,姚松趁机再准备一拳,胡秉纯忙跨步上去一把将他的拳头给抓住,然后往回一扯,右肘击在他腋下,把他与杨整逼开。

魏文耀见状赶紧跑上去拉住姚松劝道,“姚将军,快住手,别打了!”

姚松与杨整旗鼓相当,胡秉纯的身手也让他颇为畏怯,知道再打下去自己肯定占不了便宜,反而挂不住面子难以下台,于是顺从魏文耀的意思停了下来。

魏文耀见双方终于偃旗息鼓住手,这才走上去问道,“请问两位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在此大打出手?”

杨整将嘴角的血迹擦掉,没好气地骂道,“皇上派你们去夏州看望隋国公病情,可你们却在路上拖延迟迟不走,你说你们离开长安都多少日子了,现在居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还在路上磨蹭,尤其是你姚松,竟然在客栈里莺歌燕舞,完全忘了自己要去干嘛了,简直是可恶该杀!”

魏文耀满肚委屈却无力辩驳,他多次催促姚松上路,可姚松对他的话根本置若罔闻,丝毫不听,他也是没有办法,“这位公子说得有理,老夫自知有罪,愧对皇上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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