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可以用魔法生火做饭,可以用冰冷魔法降温做冷饮,平民可以用火柴生火做饭,贵族也可以弄个硝石制冰随他们喜欢。

总之正常的力量运用是不需要过分管制的,力量天生如此,要是连灵魂都要定标准管制,管理者怕不是要全年不睡觉了。

“这条虎丁鱼你拿去补补身子,可别偷懒啊,凯蒙你准备准备,明天也来陪我练练。”罗安不是那种只知道拿手下开涮耍威风的人,切磋是切磋,资源分配上是没有委屈怠慢的。

“那属下就愧领了。”迪特眼睛一亮,虽然他在王城吃的东西也不错,但到底都是些普通食物,再美味也没有修炼增幅效果,罗安这么通情达理,似乎看出他那点小心思,便没有拒绝。

“遵命。”凯蒙点点头。

罗安不知道白岩城里到底有没有他想要的特殊人才,只是放着这么多流动人口和长居人口不开发,还要出国去雇佣人才,人力成本未免也太高了,姑且把意思传达出去,让居民知道领主的态度即可。

趁着天气寒冷,大部分居民都待在城镇内部活动的时候,一次小小的人口普查开始了。

对于大多数白岩城居民来说,被领主监管全家财产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被身为修炼者的领主搞过几次,感觉他们已经习惯接受当权者的欺凌,对很多事情都很麻木迟钝的样子。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白岩城的居民人口还没一所普通大学来的多,刨掉统计偷懒和数据更新滞后、丧葬和迁出的状况,总共有没有2500人还是个问题。

这样一来,实际可用的青壮年劳动力就捉襟见肘了,更别说协同性和默契度上的需求,个体教育素质与能力数值,这帮人基本上就是一盘未开发的散沙,除了少数贵族,能不能活下去全看领主脸色。

只是像这样严格调查一切个人细节的,在白岩城还是第一次。

“铁匠街的准备一下,手头的活儿都放一放,现在开始人口普查,家里老小全都要查,调查完毕每人可以领一份粮食和居民证,拒绝调查的,不能出示出生地证明的,暂时算为流动人口,会影响住宅建设审批和居住滞留问题的,税收方面也有影响……”

听守卫们这么一说,一帮人便风风火火的传达下去。

没有什么自我意识的,几乎很快就被召集起来,挨家挨户的落实居住地址和家庭成员了。

而存在异常自我意识的,则在同样的安排下表现得更犹豫。

安米是一名普通农夫的女儿,如果没有意外,她人生便是跌跌撞撞的长大,学一手纺织针线糊口,或是在饥寒交迫中夭折,走入大多数贫农的人生结局。

对贫困家庭而言,至少是这样的。她即不是弟弟那样被寄予厚望的家庭未来,就算长大也没有那么多的工作机会,这世间对她来说从未平等过,尽管父母爱她,可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件附属品。

所幸的是教会的发展抬高了女性的地位,至少一旦成为神职人员,男女之间的差距就在不断缩小,所以一有机会她就会学习文字,悄悄进入她的梦里,试图理解那些未知的思想意识形态。

直到她开始频繁头痛,儿时的梦开始变得更加清晰,她开始看见许多异常的事物,开始触碰到某些寻常人无法与之发生交集的事物。

在黑夜中,那些破碎的光彩是如此明亮,令她如此着迷,它们宛如星辰的碎片,散发着幽蓝的光,穿梭在森林与祭祀场之间,直到逐渐崩解成沙,成为她暂时无法观测到的另一种形态。

直到安米有一天采集根茎与野果,忽然被一块碎片抓住衣角拉扯,迫使她弄坏那件干活的衣服才逃了回来。

安米变得极为紧张,她不得不向父母和弟弟撒谎,她试图翻阅解答的办法却一无所获,她绝望的向守墓人求助,得到的却是一个消息:她的血液里流淌着诅咒,是注定被神明抛弃的人。

守墓人答应为她保守秘密,却无法给她任何帮助,而安米能看见的东西与日俱增,逐渐脱离了她的自我控制。

当那名银发少年出现时,她就被莫名的吸引了,她几乎能够看见他身上隐约流淌着充满极端诱惑力的青翠光芒,那并不是太阳、月亮或星辰的色彩,在漫无边际的夜空中,她很少看见如此神秘的色彩。

尽管他的目光平静,所有情绪也收缩内敛着,但他的周身却散发着冬日般的微弱温暖,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然而,那注定是飞蛾扑火的结局。

她天生是被诅咒的,她是神明的敌人,她不仅不能成为神职人员,还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因为年少时做的一场梦而被逮捕定罪,成为火刑柱上烧死的巫婆,成为人们欲杀之而后快的怪物。

哪怕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做了一场梦。

当调查员来敲门之前,安米不止一次的想过逃跑,可她能逃到哪里去呢?逃到森林里她只会被野兽吃掉,逃到其他城镇她也身无分文,她的朋友甚至还需要她的接济才能活命。

所以,她坐在屋子的一角,尽量把自己伪装得平静自然,寄希望以避开调查员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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