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喊,一边拿起桌上的书本,正要继续批判,却发现纸张的手感意外的好;他不由愣了一下,再仔细翻了翻,眯着眼睛想了想,换了个语气然后说道:

“小叶,别怪哥不关照你,你这也做得太假了!这样,我来了呢,也不走空,你这书呢,我要了。”

语气显得很诚恳,但是叶谨瑜并不太相信他,只是点头,静待他的下文。

马老板继续说道:

“跟你说句实话,你这书啊,做工还有版式都不错,这纸张,一看就知道是古法仿制的,很用心;还有这墨迹,也像是古法制造的油墨;总的来说,完全就是按唐书的形制做的,有点唐书的味道;”

说到这里,他丢下手中的书,又翻开了第二本细细揣摩,嘴里继续说道: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都改不了它就是个仿制品,仅仅只是仿制的而已,太新了。我拿回去做做旧,遇到不懂行的人说不定能卖上价钱;但是从你这里收购呢,你自己看看这个成色,完全是九成九以上的新书;所以我是给不了高价的;看在咱俩在一个牢里呆了一天的交情,我给你出个友情价,两百块钱一本。”

说着,他将稿台上的书盘了盘,看了看书的数量,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门路,能搞到这么古老的方法炮制的书,但两百块钱一本,算是高价了,你要是愿意卖,我就当交你这个朋友,帮朋友的忙,买了!你要是不愿意卖就自己留,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大概看了下稿台上的几本书,马老板发现这些书的质量都高度统一,是难得的好货色,如果能做旧了,说不得能赚一大笔;有了这些书打底,他对桌上那几卷画兴致大增。

顺手打开一卷,哟嗬,好东西啊;再一看落款,都是些不认识的名字,虽然不知是何人所做,但这画很有艺术价值。放下一卷,再打开下一卷,品质同样上乘。这两卷是自己随机挑的,这两副能保持这样的高水准,那剩下的应该不会太差,这等水平的画作,只要给他稍微加加工润润色,再盖上几个宋元明清的名家章子,妥妥的就是墓里头出土的千古传世之作。

看来这贼耸店老板是捡着宝了。不过店老板不识货,他捡着宝,就等于自己捡着宝了。

心里有了调子,嘴里也不含糊:

“叶小兄弟,你这个画,我不知道是谁画的,但画工是真不错!可惜还是那句话,太新了。”

说着,指着画上的颜色道:“你看这墨,估计画上去还不到十年的时间,一点历史沉淀感都没有,没古味。而且画家没名没姓的,卖不出价来。”

说着,卷起手中的画卷,以一副过来人的嘴脸说道:“古玩这玩意儿怎么卖上价?哥告诉你,一个词:炒作!”

一手拿画,一手指着天,对着叶谨瑜扬声道:“你以为现在那些个所谓的画家,画的那些个谁都看不懂的东西,为什么有人买他们的账?你以为那些买画的人,是看懂了那些画家画出来的什么思想,什么意境?”

狠狠的吐了一口,道:“屁!都TM的是在炒作,我告诉你,只要是炒出了名声的画家,哪怕是画砣屎粑粑,TM都有人去抢热乎的。要是没名没气,你就是画出了仙气,也没人愿意出哪怕一毛钱!”

说完,拍拍手中的画卷,道:“你这个,就属于后者;这个画家名见经传,但却画出了仙气来了;可惜没好好的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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