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喜欢祭拜天地,祈求上苍保佑风调雨顺。有的人喜欢祭拜月亮,暗夜微光,将心愿尽情倾诉。
而那个脖子上中箭的士卒,双手高举过头,因痛苦而抖动的四肢,让人产生种错觉,似乎他骨骼里扭着螺丝。
他跌战战兢兢地走到李建成面前跪拜,不求别的,只求速死!
李建成心底不由得冒出一股凉气,活人拜祭死人不奇怪,但活人被死人祭拜的感觉却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那个士卒插在脖子上的箭枝,就像是上弦木偶身上的发条,带动他机械地向前走着,动作极为僵硬,再加上毫无血色的面孔,如同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僵尸。
李建成很快就满足了他的心愿。
他抽出腰畔长剑,干净利落,挥剑将那士卒的脑袋削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那枝插在士卒脖子上的箭像是触动了机关,忽然弹射而出,力道迅猛劲急!
李建成只觉眼前一点寒光直透眉心,慌忙侧身向后倒仰。李元吉身手矫健,双腿用力在马腹上一夹,那马立刻箭一般向前飞窜。
“啊”的一声,饶是两人反应如此迅速,李建成还是肩膀中箭,立刻血流如注。
此时李元吉也看出来势头有些不对劲,大急之下,也忘了君臣间的称呼,狂吼:“大哥!他们要造反!”
忽然几个士卒同时掐着脖子,像是喉咙里突然钻进去一条蛇咬住了他们的舌头,想惨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用力挤出低沉嘶哑的声音。
不用看他们的样子,光是听这个声音就让人觉得窒息,而这些士卒每个人的脖子上也同样插着一枝箭!
他们三三两两仰着脖子从队列中走出来,突出的双眼紧紧地瞪着李建成,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伸向李建成,样子极为痛苦,似乎在哀求着速死。
虽然身为太子,但李建成此刻宁肯砍自己一刀,也不敢砍这些士卒的脑袋。他们的脑袋就像是弩箭,只要头身分离便触动弓弦,力道竟似比硬弓还要迅猛。
李建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惊问:“你没把秦琼从秦王府调走对付突厥吗?”
李元吉不懂太子为何会在这紧急关口问起这事儿,大声答道:“之前突厥进入长城边塞,包围了乌城,那个时候秦琼便被我借口解乌城之围,从秦王府给调了出去。”
“秦琼回来了!而且就在这里!”李建成眉头紧锁,语带忧愁地道。
“不可能!没有军令敢擅自离队,那是杀头的大罪,除非那小子疯了!”李元吉嘴里说着不可能,但已经仰起头来,向四周张望。
李世民都“疯”了,敢在玄武门伏击自己的亲兄弟,当今太子,他的属下和他一起疯又什么奇怪?
同时,他还忽然想起一件事,或者说一句诗……
“箭去影来踪无迹,魑魅魍魉鬼断头!”
忽听程咬金纵声狂笑:“大白天的造出这么些个断头鬼,也真是难为了你了我的哥哥!”
他猛力甩动手中钢枪,那匹挂在他枪尖的马尸裹着一股劲风朝李元吉的坐骑所在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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