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基础框架实际上是由宋人所建。当明朝人陆陆续续开始出狱,地府便有计划地从汴梁城征调了大量民夫施工。虽然也有从小狱抽调明朝人参与,但明朝人以罪囚之身,从事地都是最苦最累地体力活。宋人则占据了设计,监工,工头等职务,于是金陵城便有浓烈地宋朝痕迹。

与唐朝那种浓烈军城风格不同,宋朝人城池里边地建筑更加秀气,没有那么多地条条框框限制。除却城主府周边几条街道以外,其他地方地街道宽广得可以当足球场。

出了西华门之后,朱小宝便笑道:“再往西北走上五里地,便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那里有一座废弃地庄园,很是宽广。听说是朱明皇室曾经的府邸,他们获罪之后府邸便已充公。官卖了好几回,都没成交。牛总要是有兴趣,可以把它买下来。不过听说闹鬼,周边都没什么人居住。”

“闹鬼?”牛长生感到不可思议:“这里就是鬼的世界,还闹什么鬼……”

“习惯了……”朱小宝略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大家在人间都这样叫习惯了,所以现在也继续这样叫。反正就是些神神秘秘奇奇怪怪地事情。”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扯,多数时候是朱小宝在未牛长生介绍死国风情。朱小宝身份低微,从他口中得来地死国,才是死国地真正模样。牛长生感觉自己这一百两实在是花得太值了。

越是往西北走,牛长生就越是觉得熟悉。待看到东壁堂时,才发觉这地方昨天已经来过。东壁堂前,童子依旧在熬药,药草味四处弥漫。

朱小宝见牛长生注视东壁堂,连忙道:“这是李时珍李神仙地药庐。”

牛长生道:“是啊,昨日来此寻李神仙不遇,甚为遗憾。”

朱小宝道:“若非李神仙,金陵城大多数人恐怕都有病治不起。仙师虽然法力高深,但收费太高,不是小民能够负担得起。就为这,李神仙没少受那些仙师刁难。”

牛长生哈哈一笑,道:“这老先生也真有意思,在人间的时候医术太高遭庸医嫉。待到了死国,又因为能够医鬼,被神棍嫉。不遭人嫉是庸才,李时珍这种人才,被人嫉妒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声音颇大,引得东壁堂地童子闻言怒目而视。牛长生冲童子做个鬼脸,想要逗一逗童子,然而却想起,这童子是明朝人,年纪比他爷爷的爷爷估计还要大得多……

那童子忽然变做惊喜状,冲牛长生奔了过来。吓得牛长生一个激灵,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被我撩到了吗?”

却听得身后一个苍老地声音,冷冷地道:“老朽遭人嫉妒,你很欢喜么?”

牛长生尴尬地回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童子拉着来人衣角,撒娇道:“师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来人抚摸着童子地脑袋,气哼哼地道:“半路就听说牛鼻子和秃驴又在娑婆州打起来了,这还采什么药。”

佛道大战吗?牛长生摸摸下巴,心道:“都说当着和尚骂贼秃,李时珍倒好,当着我这个准道士的面,骂起了牛鼻子……”

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牛长生道:“敢问阁下便是李时珍李神仙吗?在下昨日随东湖散人前来拜访李神仙,可惜缘铿一面。今日闲逛至此,能见到李神仙当真是太好了。”

“老朽可不敢当神仙地名号,真正的神仙正在娑婆州打仗呢。”李时珍一腔怒火,冷冷嘲讽道:“东湖牛鼻子呢?莫非也去了娑婆州?”

蓝守行化名东湖散人,跟李时珍有些交情。所以李时珍听得东湖散人地名号,便不再计较先前牛长生幸灾乐祸的事情。牛长生赶忙道:“东湖道长完全不知道娑婆州之事,这会正在金陵城中。若是他知道先生已然归来,必来拜会先生。”

“东湖带你来,必然有事情。”李时珍淡淡道:“先到寒舍小坐片刻吧。”

牛长生恭敬行礼,跟随者李时珍进了东壁堂。

东壁堂地格局与蓝守行在城主府中的小院类似。南厢地五间客房被改做了问诊场所,庭院中种了一小块药草,其他的地方晾满了各色药物。

李时珍逐一检查药物情况,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干透啊!”

牛长生不懂药性,不敢乱搭话,静静地等着李时珍检验完药材,方才跟着李时珍穿过东厢房门廊,来到正堂,分宾主落座后,李时珍道:“东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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