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掂量着手里的这部司马侯的手机，三星Galaxy Note 7，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想到这部手机可是个全球召回的问题手机，就有种烫手山芋的感觉。
他甩甩头，看着司马侯的背影，问：“你到底是谁？”
“嗯？”司马侯头也没回，只是懒洋洋的答道：“老鬼，司马侯。”
“你不是。”
司马侯眯了眯眼，在张勇看不见的地方翘了翘嘴角，“怎么说？”
“那天，不是普通的枪击事件吧。”张勇也没去看司马侯，而是盯着手指间转来转去的手机，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其实很多行里的人都有这个动作，只是张勇的比较严重一些，他有一次收来一部Motorola明系列手机A1200，没事就放在手指中间转，硬是转的屏幕盖凹下去一小块，好在那部手机因为部件老化实在没有鼓捣的价值，所以也没觉得可惜。
司马侯还是那一副语气，懒洋洋的说：“哦？是吗？”
张勇叹口气，其实他不愿意去想那天的事，若不是被当作英雄还受了采访，他肯定会本能的忘掉那件事，让自己以为是做了一场梦，但经历了，他就得让自己学会接受，就如同他接受了自己无依无靠的现实一样。他每天每天不停的播放那个采访的视频，让自己习惯，也让周围的人习惯，借由所有人的习惯让自己不去想那声枪响，身体上的痛，还有……他看到的那双眼。
“其实，我那天看到了。”张勇背靠椅背，望着门外发呆，“那个人，拿枪的那个人，他的眼睛，不正常，是蓝色的，像有火苗在烧一样的，蓝色的。”
司马侯的游戏结束了，点了退出，屋子里就变得寂静无声，只有张勇一个人的呼吸声，他看向玻璃门上的倒影，只有模模糊糊自己一个人的，没有司马侯的，尽管他现在是实体化的状态。
“所以是不正常的吧。”张勇苦笑着去看司马侯，“我都接受了，这段时间也都挺安分的，挺配合的，所以该告诉我的跟我说说吧，这样子其实有点难受。”
他还是忐忑的，不安的，与一只鬼做伴，不害怕的就不是人。
他知道这个老鬼浑身都是冰冷的，那种跟冬天的冰溜子还不一样的冰冷，只觉得稍微靠近一些，那冰凉的气都从骨头里钻出来的。
再有，他知道这个老鬼是没有呼吸的，只要这个老鬼不吃鸭子，整个空间里就可以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还有，这个老鬼是不睡觉的，虽然每晚他都会先跟自己抢床抢被子，但每次张勇半夜起来**，他都不在。
所以，这真的是一只鬼，真真正正的鬼，中国人的思想里，鬼只有一种属性，那就是‘恶’，说一千，到一万，再如何的冠冕堂皇，再如何的道貌岸然，当一只鬼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没人可以面色如常的跟他共存。
司马侯看着张勇的表情，他突然发现几百几千的岁月活过来，这个简单到透明的小伙子有那么一点不平常，可在他眼里，张勇还是个透明的，微不足道的，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点了点头，自然的说道：“嗯，不是正常的。”
果然如此…？自己想是一回事，得到肯定回答又是另一回事，张勇看着司马侯，心脏跳的特别的快，他必须用一只手按着，以免它直接跳出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简单说呢…”
“我不要听简单的，我要听真实的，具体的，跟我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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