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哑然失色,片刻恍惚,问道:“你去找她做什么?”
小郡主垂面,绞着如同柔荑般的玉指,微微咬唇,道:“我说了,姐姐可别笑话我……其实,我这次跑出来就是想去找顾家大小姐闹一回的……至少,我觉得我应该这样……”
“为何?”
她有些愤慨的样子,抬头,拉起顾清宁的手诉说道:“姐姐,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恨!我亲耳听到我夫君承认他心中还有那女子!他们竟然还有来往!”
顾清宁低下头,躲避她直白率真的目光,听她道:“想必姐姐也听说过,我与他成亲之前,就有流言道,他与顾家小姐有私情,他一直说那是谣传,但是……事到如今我才知道,那是真的……且他还与她纠缠不清……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我就是想去找顾家小姐,让她自重!不要纠缠我的夫君!我都想好了,我一定要到她顾家大闹一回,给她一个耳光,让她颜面扫地!我还要夫君给我道歉,跪着跟我发誓他再不会搭理那女子!让他发誓一辈子心里只有我一人!对,我就应该这样!我听别人说过,正室就应该这样做!我可是郡主!若那个女子再来纠缠,我就把她……把她……赶出长安城去……”
说到后来,她却自己先泄了气,这些似乎都是赌气的话,是她虚张声势,说给自己听的气话,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打颤,低下头,冰凉泪珠就落了下来,砸在顾清宁的手背上。
“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顾清宁看穿了她的逞强。
她哭着摇头:“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变成怨妇泼妇,我不想余下的大半生都在猜疑他心中有谁……这不是我想要的!在与他成亲之前,我根本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顾清宁伸手为她拭去泪水:“那就不要再猜疑了……何苦折磨自己?无论他过去心中有谁,如今娶的还是你,最终只有你能够与他共度一生,其他什么都是浮云。”
其实她想说的是“男儿皆薄幸,你且自珍自重”,也有过一瞬的念头,想借此挑起他们夫妇不和,或能破坏晋王府与相国府的联姻,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这样。
顾清宁轻抚她清丽的脸庞,问:“他对你好吗?”
她含泪点点头:“相敬如宾,无微不至……他待我是极好的……”
“那不就好了?”她好似真的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宽慰道:“他负了别人,而跟你一人举案齐眉,你还不解气?你是郡主,你是他的正室夫人,无论今后还有什么顾家小姐王家小姐,她们都不会有你好过。说到心里有谁,不过是谁先来而已,你这么好,谁能比得过?再加以时日,他定会忘却旧情,只爱你一人,只要你做好自己便是。”
“真的?”小郡主擦掉眼泪,瘪嘴问道。
顾清宁诚恳地点头,她破涕为笑。
“好啦,快回去吧。”
顾清宁送她回相国府,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卢家人,还有卢远泽。
他们全城搜找,找了一夜,卢远泽伤还没好就连夜奔波亲自寻找郡主。
她们在离相国府不远处见到他时,他已憔悴得不成人形,由两个随从扶着,在路上艰难地走着。
郡主从马车里瞧见他这副模样,立即心软下来,急急让人停车,指着卢远泽对顾清宁道:“宁姐姐,你看,那就是我夫君!”
顾清宁点点头,随她一起下车。
“远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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