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被追杀的男孩竟然是南宫睿,那个女尸是张贵妃!

花崇欣重重的拍了下脑门,想不到这段虐缘竟是十多年前结下的。

那双眼睛...

花崇欣回忆起在寺庙里,他站在人群中看自己的那种神情,让她觉得很是熟悉却记不清楚。如今她算是知道为何如此熟悉了。花崇欣夺过黑雾手中的酒壶,咕咚咕咚吞了几大口后,往桌子上扔下一锭银子转身走了。

“侧王妃要是还想知道什么,尽管上我这里来买消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城郊竹林啊,花崇欣叹息一声,眼前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大小姐,咱就不能买一条船吗?非得自己做竹筏子,要是做的不好到湖里散开了怎么办?”西凌风追在花崇欣的身后,这大热的天,她家小姐非要钓鱼也就罢了,还非要用竹筏子,还要自己做的。

“散了就散了,我会游泳又淹不死。”年少的花崇欣仔细挑选着竹子,她讨厌用钱能买到的东西,偏偏喜爱自己动手做的。

“我不会啊。”西凌风追了过来,埋怨道。

“又没让你跟着我,你在家里有吃有喝还没有太阳,非要跟我出来受罪,你自己犯贱你赖谁。”花崇欣吐吐舌头,顽皮笑道。

“我这不是怕你有事吗,你看这里阴森森的,明明林外是明媚阳光,这林子里却总有冷风吹过,一定是有鬼。”西凌风故意压低了声音,营造出恐怖的气氛。

西凌风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吓得他赶紧躲在花崇欣的背后,小声哀求道:“大小姐我们回去吧,你听真的有鬼叫。”

花崇欣胆大好奇心又重,她牵起西凌风的手去寻声音的来源。两人走了一会儿,看到远处有个跪在地上的背影,花崇欣毫不犹豫的喊道:“是你在哭吗?”

“大小姐你小点声,还不知道是人是鬼呢。”西凌风小声说道。

“怕什么,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花崇欣甩开西凌风扯她衣袖的手,加快脚步往前走。可还未走到那人身旁,那人就起身拔腿就跑。

“诶,跑什么啊?”花崇欣鼓起脸蛋有些失落,她对那些鬼怪传说最感兴趣,总是想一探究竟。

“大小姐你看,是个死人。”追上来的西凌风一眼就瞧见烂泥潭中用草席捆着的尸体,他这人怕鬼却不怕死人,走过去蹲下拉开草席,长叹一声道:“是个妇人,脸被毁了看不清容貌,看这腐烂程度应该才死没多久。”

“谁家死了人,处理的这么草率?”花崇欣问道。

“不好说,这么处理尸体的大有人在。青楼窑子里的姑娘,打死不从的或者得了重病的,都是席子一卷匆匆了事。不过看她这身衣裳倒是上等货,有可能是某个有钱人的小妾外室。被心胸狭窄的大夫人谋害了,你看看这脸毁的,生前肯定是个美人。”西凌风将席子又给盖上,转身道:“为人收尸也算是积阴德,正巧这段日子在修缮天明堂,我一会儿命人将尸体运往义庄,与那些因为恶疾离世的人一起火化了,再给她立一个长明灯,也算是她的造化。”

花崇欣摇摇头,指向地上那道拖物体的印痕,道:“还是把她就地埋葬了吧,你看她的尸首本不在这里,是被人拖到此处的。两边堆着泥土,应该是想将她埋葬,可惜无力去挖地,只能用这种方法。我想应该是刚刚哭泣的那个人,看他身形瘦弱,可能是她的孩子,或是她的侍女。还是给她立个无字碑吧,那人说不定会回来看她。”

西凌风点头道:“也是,人生走一遭,有个人念着总比没有强。”

花崇欣没了做竹筏钓鱼的心情,二人原路返回去找拴在林边的马车。还未走出几步,就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崩溃大叫:“救命。”

那声音绝望惨厉,让花崇欣由内而外的神经紧绷。

她飞快的穿梭在竹林中,直到看见青色锦衣男子怀中的人还可以蹬腿反抗,才算是松了口气。她如闪电般抽出长剑向青衣男子刺去,男子看出剑招不凡,不得不放弃怀中之人拔剑抵挡。二人快剑在竹林中砍杀,青竹断裂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几十招下来男子开始吃力,渐渐流露出逃脱之意。

那人横眉怒目,大声道:“此事与你无关,还不快快让开。”

花崇欣大步一迈,掐腰吼道:“普天之下的闲事都归我花崇欣管。”

花崇欣虽没有强攻,但却不肯给对方逃脱的机会。男人终于抵挡不住,使出阴招从腰部又抽出一把利剑刺向花崇欣。她下意思反应凌空一跃,从袖口里飞出一枚金牡丹镖深深地扎在男人的咽喉处。

西凌风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跑了跑了。”

花崇欣休剑入鞘,问道:“谁跑了?”

西凌风指了指远方奔跑的背影,道:“那孩子又跑了。”

花崇欣顺着西凌风的指尖瞧过去,那人正好回头看向她,只是这么一眼,花崇欣便记住了那如月光般的眼睛,皎洁明亮却带着远离尘世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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