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吸东海之精气,启万丈光芒。有市无价。木匣虽有用,不抵珍珠之万分之一。”华阳长公主道。

皇后静静聆听,不时点头表达自己的想法。

皇后都不发话,众人更不敢吱声。这二位明显时杠上了啊。

最懊恼的就是苏氏。没事讲什么不好,非要讲买杜还珠。原本是要逗人笑书生傻,怎么就变成两位祖宗的舌战了呢。

“珍珠贵有什么用,蒙了尘总归发不了光。”柳婕妤笑着道。

“木匣可经得雨淋日晒?可经血肉之痛。”华阳公主看着柳婕妤道。跟她论理论义,不知道她的外号吗。不然当初怎么让名震赵国的燕南山费尽心思求娶。

“那又怎么,千磨万仞还不是成了公主您脸上的粉,头上的钗。”柳婕妤暗讽华阳公主年老色衰,需要珍珠粉遮盖。

众人暗吸一口凉气。

华阳公主是谁。

名动京城的才貌双殊。周有李婉鱼,赵有华阳君。威武侯之妻,皇帝之妹竟然被如此嘲讽。

“娘娘,珍珠之所以珍贵不外乎它的品性和外貌,更重要的是它的价值。价值连城是它的价值,使妇人青春永驻也是他的价值,制成钗平添娘娘您的光彩也是它的价值。”苏氏咬咬牙上前道。

总归要得罪一个人的,长公主明摆着就是给皇后立威。得罪两个还不如得罪一个。婕妤娘娘,对不起您哩。

“哼,巧言令色。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成才的经历哪是五六年的小珍珠所能承受的。”这个苏氏明摆着就是讨好皇后去了,柳婕妤重重的放下茶杯。

茶杯和茶盖发出的碰撞声,重重的落在苏氏心上。

苏氏赶忙下跪告罪。柳婕妤不能把长公主怎样,但是对付她这个小命妇易如反掌。这皇家可真不好混啊。

“然后成才出来给书生装书吗?”华阳公主闻言嗤笑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吗?书中自有黄金屋吗?那本宫不明白婕妤娘娘您还戴这么多玉石珠宝所为何事?明珠蒙尘它还是明珠,朽木雕出花来它也只是个木匣子。”华阳公主从座位站起来对着柳婕妤一字一句的说。

华阳离的近,随着她一字一句的吐露,温暖的气息直扑她脸上。

她不觉得温暖,只觉得低至尘埃的冰冷。深深的羞辱感。

只有离得近的宫女才看得见柳婕妤一直藏在袖子里颤抖的手。

多久了,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这样被人羞辱。

自从得宠以来,连皇后都退让三舍,她一个嫁出去的长公主敢这么对她说话。

“世人皆知本分。什么事本分,树木成匣就是本分。珍珠价值连城就是她的本分。”

华阳公主这是暗讽柳婕妤不守本分,鱼目混珠,就差直接说,你这个以色侍人的小妾就给我乖乖的回去等着临幸。

柳婕妤脸上青红皂白,挥袖的离去。

“慢着。”华阳公主叫住正要离开的柳婕妤。

“不知长公主还有何赐教。”柳婕妤回身,忍住怒气问道。

“赐教倒是没有。只是不知婕妤娘娘当初是怎么进的宫,怎么才初初几年,司仪的教导就荡然无存。就是连本宫这个出嫁多年的女儿家都时刻记着司仪当年的教导。”华阳公主就站在堂前,什么也没做。柳婕妤只觉得威仪压过,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噗嗤。”良妃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后也微微扬了嘴角。

这个华阳公主啊,果然还是这么率性。嗯,率性。皇后是这么给她定位的。

进宫的妃嫔无一不是良家子,家世显赫,世代门阀,有着良好规格礼仪,前四门层层筛选而来。进宫后再由专门教导宫中礼仪的司仪严格教导。

这柳婕妤嘛。人人都知,这是柳尚书从江南找来的瘦马。

再努力再刻苦,模仿的再像,骨子里的那股傲气是这种颠沛流离小家子所模仿不来的。

适才长公主一释放威严,柳婕妤就堪堪不住,伏地而跪。

这就是皇家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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