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容举起筷子夹了一只猪肘,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用手拿,吃得津津有味儿。
宁锦薏的舞姿算是上乘,却远没有到宁锦容刮目相看的水平。不知是哪个大臣恭维道:“不愧是娘娘的侄女,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宁仲莞捻着帕子,掩住朱唇笑道:“小丫头平日里不勤练舞,今日倒是给本宫一个惊喜。”
这明显的明褒暗贬,在座的哪个听不出来?宁锦薏隐晦地超宁锦容飞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宁锦容心中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她干不过,还躲不过吗?
但偏偏总有那么一个身份高大上的,不畏惧母仪天下之风的人。薛临时懒懒地将酒杯捧在手里:“皇后娘娘瞎吗?”
这话一出,方才还在交头接耳夸赞宁锦薏与宁仲莞的大臣立时噤了音。
得罪皇后还能求救或者自救,得罪摄政王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们是那种没有骨气说屈服就屈服的人吗?
——他们就是!
方才还是热热闹闹的大殿上鸦雀无声,薛临轩放下手中酒杯,嘴里责怪薛临时,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生气:“皇后生辰,不得放肆。”
宁仲莞尴尬地笑了笑,圆着场:“王爷素来爱说笑,平日里便是这般口中无忌。”
薛临时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宁仲莞的身上,目光停滞。
宁仲莞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十分诡异。那一眼仿佛望进她的心底,挖掘出她内心的肮脏。她手臂上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小小的颗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宁仲莞快要崩不住笑脸的时候,便听到薛临时漫不经心的声音:“皇后是在责怪本王不知分寸?”
不管宁仲莞现在心中有多么恐慌,宁锦容都在心中激烈的鼓掌。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薛临时搞起事情来比她还活跃!
“罢了,乌烟瘴气的,着实扫兴。”不待宁仲莞出声,薛临时放下酒杯,云淡风轻地起身,“皇兄,此间热闹太过,皇弟便不奉陪了。”
薛临轩挥挥手,就这么纵容薛临时给皇后下面子。宁仲莞心中百般恼火,也得将这委屈吃进肚子里,还得高高兴兴地吃下去。“是臣妾考虑不周,难为了摄政王。”
薛临时的视线扫过宁锦容,却发现她在毫无形象的啃猪肘,嘴角微抽,便出去了。
薛临时离开大殿后,一男子起身朝皇后行礼,打破殿中的清冷气氛。“母后,琛儿行走民间,见一女子乃异族风情,且舞姿绰约,今日特地为母后献上一舞。”
宁锦容一边啃猪肘,一边观察薛玟琛,他的位置是众皇子里最靠近皇上的,想来是徐贵妃之子——大皇子薛玟琛了。而徐贵妃,是因宁仲莞的栽赃陷害而死。
宁锦容细细观察宁仲莞明明憋屈得慌,却仍要做出一副端坐大方的模样。她听见宁仲莞说:“既然大皇子有心,那便开始吧。”
宁仲莞也是慌不择路了,任谁都可能给她解难,偏偏薛玟琛是最不可能的。
当一袭红裙似火的女子转着圈儿进入大殿,宁仲莞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因她还要强迫自己崩着笑容,面色有些狰狞。
那女子用一块镶着金丝边的面纱遮住半边脸,上半身只遮住了胸部,下半身是薄似轻纱的红裙,每一个转身裙摆都跟着脚步的变换而摇曳,像朵娇媚的花儿绽放在大殿上。女子身上的布料还缀着铃铛,那声儿清脆悦耳。
异族乐声像是梵乐,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显得神秘魅惑。宁仲莞看见女子的眼睛的时候,脸色瞬间苍白,两只眼睛瞪大。
连带着皇上薛临轩也有些镇定不住,他拿着的酒杯的手微颤,溅出几滴酒水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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