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锦容孜孜不倦地劝诫心良的时候,丫鬟过来请她去前堂,“县主,摄政王请您去前堂,迟夫人来访。”
丫鬟的声音好像是这世间最美妙的,打断了宁锦容的絮絮叨叨,拯救心良于水深火热。
他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见宁锦容没有动作,出言讽刺:“你耳朵聋了吗?迟夫人找你。”
宁锦容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心良头上,而后还嫌弃地用绢帕擦了擦手,“我若回来你还是这般脏兮兮的,就亲自叫人把你扔茅厕里,你且试试。”
心良被她带回来的这几天,都被铁链锁着,也从未洗漱过,吃喝拉撒宁锦容都让北苑的小厮伺候着。宁锦容抬手闻了闻,一股霉味儿,又忍不住埋汰了几句,“你这样糟蹋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为什么不软硬兼施呢?那是个技术活,宁锦容表示不会。
宁锦容特地去洗了个手,然后才随丫鬟去了前堂,她的内心是拒绝的,她大姐嫁给迟晏,可不就是迟夫人么。
“大姐。”宁锦容心里纵有退却,但看见宁锦言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宁锦言上前握住宁锦容的手,顾着摄政王在场,没有仔细打量宁锦容,“姐姐一去有月余,竟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事情,委屈你了。”
宁锦容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撇了撇嘴角,闷闷道:“我倒是称不上委屈,只是母亲……只怕又要遭人诟病了。虽说祖父封地在洛安城,可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
宁锦言竖起手指抵住宁锦容的嘴唇,乌珠向薛临时的方向斜了一下,宁锦容下意识地看向薛临时,薛临时也自觉地起身,“你姐妹二人叙旧,多有不便,不如去北苑再叙。”
“如此,多谢王爷体恤。”宁锦言对着薛临时袅袅一礼,宁锦容自然也跟在后面行礼。
而后二人便相伴去了北苑,宁锦言跟在宁锦容,越走景物越萧瑟,“这北苑着实有些偏僻了。”
宁锦容端着个淑女姿态,“是我自个儿请的北苑,姐姐看着此处萧瑟,怎不知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宁锦言跟着宁锦容在小道上拐了个弯儿,瞧见一处被翻新的土壤,上面还有一块平整光洁的牌匾,上有“北苑”二字。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北苑,小丫鬟识趣地去下去煮茶。
宁锦言与宁锦容同坐一榻,好笑地用似葱尖的玉手轻轻点上宁锦容的额头,“你的性子倒是比以往更沉稳了些。”
宁锦容佯作不高兴地摸了摸被宁锦言点过的地方,埋怨:“姐姐眼中,我便是个不知分寸的小姑娘吗?”
“不知分寸兴许是名不副实的,但……”说着宁锦言扫了一眼宁锦容的个头,“小姑娘可是名副其实的。”
宁锦容瞪大了一双杏眸,直愣愣的看着宁锦言,尔后笑得一脸得意洋洋,“小姑娘不好吗?天塌了还有姐姐顶着呢。”
“是是是!”宁锦言一叠声儿应了下来,随后嘴唇抿成一字,正了正神色,“你还是将京中事宜与我一一道来,不过月余,便地覆天翻了?”
宁锦容也敛了敛得意的神色,“自从姐姐嫁与姐夫,云姨娘与二姐姐便在观望,后你与姐夫去驷城当差,二人是忍不住的轻举妄动了。被我识出,却没能抓住把柄,祖母与母亲便轻罚了云姨娘,想不到却是打草惊蛇,之后二人又使了些下作手段,都被我阴差阳错的躲了过去,怎知二姐姐害人不成终害己,又倒打一耙。”
宁锦容扯了扯袖口的珍珠,说着说着便来了气,“也不知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先不说嫡庶,凭血缘关系父亲也该听信二姐姐一面之词?竟在朝堂之上将罪责强加于我,若不是摄政王或是陛下明鉴,只怕我如今早已是过街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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