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庆典还有一月之期。

天魂峰峰巅,大殿侧方的小屋,这了里是留给澹台真人痛苦回忆的地方。但现在,他又不得不重新坐会主坐,面对如山一般的卷宗。

澹台真人拧着眉头,额头不知何时撑起了几条青筋。悬着的右手不时虚划,笔杆缓缓摇动,每动一次都是一番挣扎。加之他闲着的左手不时挠头,那还有天魂宗主事人该有形象。

少了任务安排,驻外弟子亦回来大半。人手充足下,看似一切事物都不需要烦恼。但时值庆典,各类布置总是需要一笔不小的付出。一笔笔审批下来,事情又怎会不多。

桌案上还放着前一次的庆典规格,用以参照。如今尽管恢复了些许元气,但要让这次庆典办的热闹,开销总是不少。

每一笔批下,澹台真人都是心头流血,抽痛不已。尽管如此,百年一次的庆典,对于天魂宗而言,着实是件大事情。就犹如凡间过年,再穷再苦,也得吃顿饺子不是?

他好歹也曾代掌宗门有些年头,再坚持几天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偏偏,本该主事的萧青河就这么赖在这里不走。

此时的萧青河,没有半点宗主模样。他衣袍半敞着躺在一旁的座椅上,脸上说不出的惬意闲适,似在闭目养神。更兼不时伸手,从前方果盘抓出灵果。眼也不抬的囫囵吞下,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虽然不大,但也足够烦人。

自己忙成这样,而他却……

真不知道,摆出这幅模样,到底是不是故意自己看的,还真够刺激人的。

“到底你是宗主,还是我是宗主?”澹台真人坐不住,原本悬停的手指缩回,悬空飞舞的笔杆顿时停下。澹台真人推了推左侧堆叠的卷宗,面色不善的瞪着萧青河。

“代宗主我做了二十年,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让我这个连天魂宗弟子都不算的人,来处理这种事,真的好么?”

“大权在握,挥金如土这是何等的潇洒。我让给你,你应该感激才对,这等好事别人想做,我还不放心呢?”

“照你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了”澹台真人反问道:“那你怎么不来?”

“我心疼啊!”萧青河翻身而起,瞪起眼理直气壮。

澹台真人被气笑了,手指着萧青河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道理,大劫几乎将宗门打空。你这宗主闭关二十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用作庆典的家底,除了这场比斗,其余还不都由是他澹台真人打拼出来?

就你心疼,偏偏我就不心疼了么?

想着想着,澹台真人险些失控。这时,萧青河却起身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总之,你看着办吧。难得喜庆一次,该批就批。”

错愕间,澹台真人看向老友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再度提笔,不知为何,澹台真人看向那一叠叠卷宗,审批的速度竟是快了不少。

“你舍不得,那就还是由我来吧。这次就放开的热闹吧,大不了……以后补回来就好!

……

庆典中的天魂宗,爆发出了前所唯有的活力,宗内各处一片热闹,几乎没有一处是僻静的。唯独山门前,负责守卫的修士,数量从一小队十数名修士,缩减到现在仅有一名弟子轮值预警,冷清的可怕。

山门处,卫誓正拉着这名轮值弟子,不断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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