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人行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之前是姑奶奶当家,现在莫不是又要由一个外孙女做主?

管事的人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开腔:

“杜姐儿,这于理不合,哪有姑娘家摔盆、执引魂幡的?”

“那也没有外甥摔盆、执引魂幡的!”杜筱玖冰着一张脸说道:“要不,您给我找个娘的亲侄子来?”

这不是废话吗?

要是杜秀秀夫家有人,犯得着归家养活娘家?

管事的黑着脸,又问徐老太:“老太太,您看?”

家里老人总得懂规矩吧?

徐老太本想劝一劝,谁知杜筱玖一个冷眼过来:“按你们的意思,我娘就是个绝户!

要么由嗣子或者侄子摔盆,要么由上门女婿。

两个都没有,当然是我这个亲闺女来!”

徐老太嘴动了两动,没说出话来。

按着大楚的规矩,摔盆的人,就是继承家产的人。

杜筱玖那么说,还真的没法反驳。

杜家的东西,全是杜秀秀一个人挣出来的,这在延城县不是秘密。

周氏已经闹出个虐待孤女反被打的名声,若是徐老太执意让杜贲摔盆,街坊邻居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风凉话呢。

贲哥儿进县学的紧要关头,风评可不能差。

她咬了咬牙:“大姐儿说的,也在理。”

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反正过了今晚,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家里老太太都发了话,管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照着杜筱玖的意思来。

梁景湛夹在路两旁的人群里,悄悄的看着杜筱玖领着送葬的队伍走出了县城。

“公子,杜家到底有什么稀罕的,您都盯了这么久了。”他身后一个瘦弱少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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