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少年的心思,和行动高度统一,完全奔着下场这件大事上使劲儿。
放学后也没有时间帮郭氏,他几乎三天一片策论,夜晚温习诗经到月上中天,早起熊猫眼睁不开,凉水激醒,接着背律赋,时间上很不够用,全家精神倍儿紧张。
话说李俏有时候也是瞎指挥,县试明明是春上二月才有,她一知半解的误导李木以为是在八月,整整相差半年的时间,没叫许老先生笑死。
不过人家许老先生,也就是一笑而过了啦,人家没有空,忙着嫁孙女呢。
许老先生做主,钟家多少聘礼原样带回钟家,许家给静茹姐的陪嫁除了桂枝桂叶两人,又买了一家四口,逃难来的,专门放在小田庄里种田。
静茹的嫁妆很丰厚,明面上就有良田百亩,州府铺面一间,州府小宅子一座,压身银三千两。
郭氏作为女方全福人,还见到几匣子成套的首饰,成色绝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
郭氏回来和太婆八卦道:“许老举人的家底儿厚着呢,窝在咱南湾庄,可惜了他那些好东西了,摆出来都没有人认识。”
李俏最近患上了一种叫“隔山搭”的毛病,有她没她总要搭话。
她抢答:“娘,这叫低调的奢华,一般人都不能够理解。”
郭氏也不理她,继续和太婆叨叨,道:“给静茹的宅子,听秀才娘子说是新买的,两进院落,一家人住宽绰的很。他家在州府,还有给静飒的大宅子,有忠仆在守着。”
李太婆也道:“我听你爹说过,举人老爷爱喝茶,一斤茶叶都是十几二十两的价格。咱们学堂给的那点子包银,也就够他一个人一年的茶钱。”
李俏又犯病了,搭道:“静茹姐压根儿不知道家里是土豪吧?我前阵子去看她,她还在为聘里有五百两,许家要陪送双倍嫁妆这事儿发愁呢。她说她把家掏空了,静飒可咋办,家里就靠两位许先生的包银,将将够吃喝呢!”
郭氏瞪了李俏一眼,呵斥道:“姑娘,你能管好自己的嘴么?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生我者亲娘,知我者娘亲。我管的好的。”李俏保证。
太婆说:“这许老举人教孩子,就是比咱庄户人家透亮,你看看他家静飒,从小就会帮着家里去井台挑水,还和阿木仔去山上打过柴火吧,一点也不娇惯着,身子板比他爹壮实多了。”
郭氏对静飒是喜爱的,此时也不吝赞美,道:“静飒还来咱家买过纸笔,节约着呢。昨儿秀才娘子还说,没特意去保密家里的经济状况,静飒想来是知道家里底子的。”
“这就难得了。许家的家底儿,静飒就是公子爷,带几个小奴儿都使得。静飒还是挑水打柴,啥都自己干着,可见这孩子不浮夸,踏实。”李太婆对颜值高的小伙子,是极度追捧的,何况是品德亦佳的。
“娘,你明天去静…”李俏的后半节话,自己吞进肚子了,不让我问就不问,大不了明天找借口去看看静茹姐喽。
还有三天静茹就要起身去州府了,在她家那大宅子里出嫁,回门后徐老先生一家再回上宁县。
南庄湾这边,说好郭氏在家里给静茹打扮,按照南庄湾的习俗,酒宴摆在中午正餐,和气食红鸡蛋都不缺,柚子挑了两个大大的摘的,都带去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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