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官,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按铃。”杨欣将一个小遥控器交给了高正楠。

“谢谢你!”高正楠微笑着说道:“你可以叫我高大哥,我不是警官。”

杨欣指着外面说道:“先生说你是警察。”

高正楠想这也许是廖处长故意没有说破的原因吧!毕竟基地作为特种部队的存在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知晓的。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杨欣对他的称呼。

“高警官,您带来的花,我帮您放在房间外面的小阳台上了。您看可以吗?”杨欣把落地窗帘撩了起来,她把那盆郁金香放在阳台的小茶几上。

“你想得很周到,太感谢了。”高正楠笑着说道。

“应该的。”杨欣指着那花儿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黑色的花呢。”

“这是黑郁金香。”

“很奇怪的花。”杨欣说道:“我还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喜欢花到您这样的地步。”

“是么?”

“夫人也说了,连花盆都抱来的人,平时肯定是个细心的人。”杨欣捂着嘴偷笑,她见高正楠没有生气,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悄悄地带上房门离开了。

高正楠的房间也在二楼,这是廖处长的安排,因为他的主卧室也在这一层。

夫人倒有颇不痛快,但脸上终究是笑意盈盈地说:“欢迎你来家里长住。”

高正楠叹了口气,想到这一幕,有些尴尬地笑了。

他把背包打开,除了衣服,里面只带了那本《牧羊人的奇幻之旅》。他翻开了书,坐在阳台上,借着一盏壁灯细细地读着。

三忘站在廖处长房间的阳台上,看着夫人正狠狠地摔着自己的耳环:“为什么要让一个陌生人住进来,也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警卫难道非得用外面的人吗?”

廖处长在洗手间里刷着牙,他手上的动作很缓慢,盯着镜子里的人脸。他也曾在揖捕第一线冲锋过,也曾与罪恶的子弹擦肩过,自己并不是一个懦夫,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有害怕的情绪了?是坐上了处长的位子?不,更早一些吧!是离开图县的时候?不,还要早一点,是了,是那逮捕令签字的时候。他的手也犹豫过,但电话一个接一个:时效,同志!我们要的是时效,要快准狠!他的手开始发抖,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背后,大声喝斥到。

“赵启珠!”廖处长的喉咙抖动了一下。

赵启珠是夫人的名字,这么多年了,丈夫和她说话一直平和委婉,从来不像此刻喊她的全名。她有点惊慌,他这是怎么啦?是知道什么了?一瞬间,她有点呆住了。

廖处长回头看着妻子的模样,清醒了过来,他吐掉嘴里的泡沫,用毛巾胡乱擦了一把,说道:“我在刷牙嘛!”

赵启珠明白这是丈夫在为自己申辩,她没有继续纠缠,只是娇嗔道:“吓死我了,干嘛叫我全名。”

廖志杰一天都处在紧张状态,此刻妻子这样的撒娇让他忽然之间放松了心情,调笑道:“你本来就叫赵启珠嘛!”

他喝了一口桌上的白开水,吐到面盆里,说道:“我去书房看点文件,你弄好就先睡。”

赵启珠一把拉住他:“鬼扯,这么晚看什么文件!”

廖志杰听到那个“鬼”字不由地脸色一变:“就你懂!”他甩开赵启珠的手往高正楠的卧室走去。

赵启珠一脸茫然,实在拿不准丈夫心里再想些什么。她握着手心,脸上显出一种决然的神色:“走到这一步,不是只有一个人心理不舒坦。”

三忘隔着玻璃窗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说道:“难道只是不舒坦么?”

赵启珠仍然在自言自语:“我能怎么办?”她痛苦地坐在床边捂住脸,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抬起头,狠狠地说道:“你害怕是你的事,我做的事我不后悔的。”她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合上双眼,再也不去想从前,毕竟活着的人要继续活着。

房门被敲响时,高正楠就想到,廖处长今晚恐怕没有这么安稳地入睡。

“还住得惯吧!”廖处长的笑容是真诚的。

“挺好!”高正楠点点头,他明白廖处长的关心用意。毕竟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的外勤申请上写得很明白,协助派出所调查盗窃案,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事件。

廖处长背着手走进房间,看到阳台上的灯是开着的,茶几上的书在风的吹动下,翻动着书页。

“看书呢!”廖处长走过去,准备拿起书,正在这时,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定了定神,后退了几步。

高正楠连忙上前搀扶住他:“您没事吧!”

廖处长退回到房间内,仿佛一切又正常了。他笑着挥挥手:“老了,一低头就犯晕,血压有点不正常。”

高正楠小心地问道:“您要不要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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