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虎继续说:“我妈叫醒我的时候开了灯,这个灯在两个屋子中间,当时家里没什么钱,灯是用绳子做开关的那种,一拉绳子灯就亮了,那根绳子晚上都是一直扯到床头系着的。灯亮的时候我就大着胆子往屋子里到处看了一下,除了家具和墙壁,什么都没有。我就有点放心下来,感觉自己就是做了个梦。然后我妈看我没事,就把灯关了,灯一关,我就没有立刻睡着,还忍不住在想着刚才的事。大概过了没多久,就听见隔壁屋子里面我妈突然大声说话,我妈说:你是哪一个?深更半夜到我们家里来闹腾。你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妈胆子特大,居然骂起来,我立刻就想,会不会是刚才我看见的那个鬼。”
朱浪眉头皱了一下,心想:“连他妈妈也看见了?难道这事是真的?”
陈阿虎说:“当时我妈骂的时候就把灯又打开了。那个东西估计被骂走了,我妈过了一会对我大声说:刚才有个东西跑到床上压住她,现在跑掉了。后来,我妈就没再关灯,估计是怕那个鬼再来。当时三点多,后来一直到天亮,我都没睡,因为太恐惧了,躲在被子里不敢看外面。当时就巴望着天快点亮,天亮了就安全了。天亮之后,我和我妈就讲了看到的那个鬼的样子,我妈说,那个可能是阿珍,是我们镇上一个六年之前出车祸摔死的女人,她女儿是我的好朋友小铃铛,当时她妈妈出车祸的时候她才四岁多。”
朱浪说:“死了六年之后又看见她?”
陈阿虎点头说:“就是这么奇怪,她死了六年,居然还能被我看到。我记得当初是有这个阿珍,不过我完全认不出来,后来我妈妈又告诉我一遍她出车祸的事,我妈,还有阿珍,还有一个是阿珍的妯娌,她们三个人是在外地打工,那一年,大概是1988年,她们三个一起坐长途大巴回家过年,在一座大山里,山路非常险峻,我妈说司机当时疲劳驾驶,一个不小心,方向盘打多了,大巴甩下七十多米的山崖,四十多人摔死了至少三十个人,只有十几个人幸存,我妈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也是重伤了,调理了很久才恢复健康。阿珍和她的妯娌都死得很惨。我妈说她死的时候穿的就是黑皮袄。”
陈猛说:“冤魂?”
陈阿虎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我见到的那个绝对不是和我们一样的物质体的人,应该属于灵魂体之类,我记得她还能变化一样,因为跳到我床上时明显变小了,像猫一样大小,不过没尾巴,颜色是黑灰色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完全没有猫的那种可爱劲。”
朱浪皱着眉说:“鬼魂可以变化形状?这倒是很有意思。”
陈阿虎说:“我后来总在琢磨这件事,我怀疑会不会是阿珍的灵魂想家了,所以回家去看了之后,不知怎么又游荡到我们家院子里,正好我去小便,她就跟着我进屋了,因为我小时候肯定是认识她的,她会不会突然看见我很开心,就跳到我床上了,而且抓着我的手,其实我很害怕她未必知道。鬼魂可能一下子也不能体会人的感受。”
陈猛点头说:“这个设想似乎很合理。”
朱浪说:“我倒是觉得,老陈,我们不能去揣测鬼魂的想法,单纯从你看到的画面,你现在还觉得当时是真的看见那个啊阿珍的影子了吗?”
陈阿虎点头说:“千真万确,我妈也感觉到了,如果我妈后来没感觉到,我也会怀疑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噩梦而已了。另外我还觉得因为阿珍和我妈是老相识,她活着的时候经常和我妈闹着玩,可能那天晚上也是想和我妈开个玩笑?”
朱浪说:“老陈这个事,让我一下子又开始考虑关于鬼魂这个存在与否的问题了。我有空录一期关于鬼魂的思索。说实话,刚才你说到你妈妈也看到那个鬼的时候,真够吓人的,因为这样一来,就坐实了这件事是你真看到了一些东西。否则我可以认为你是一个梦魇或者错觉。”
陈阿虎说:“还有很多怪事,下次告诉你们,这些事我每回忆一次,也都还是有点点紧张的。”
朱浪想了一下说:“不过我有件事很奇怪,你是在睡梦里,或者就像你说的是灵魂出窍的时候看见阿珍,那么,还是有别于你清醒的时候看到一个鬼,而且灵魂出窍也只是你自己的猜测,很难想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会发生灵魂出窍。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鬼魂都是用这种方式出现呢?她们难道可以进入一个人的梦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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