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阁外的阶梯,早已被大雪掩埋起来。天禄阁之内的皇帝和董仲舒正是英雄所见略同,相见恨晚,交谈着如何“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血貂爱雪,看见有雪自然便往雪里钻。
房娲儿站在长廊,看着两只小东西在雪里打滚,面具底下,露出她久违的由心而生的笑容。张子房胳膊上挂着一件狐狸皮毛做成的披风,慢慢走向她,他走路的声音一向很轻,走到她身后时,他轻轻为她披上披风说:“怕冷也不知道多穿些。”
“只顾看它们,倒是把自己给忘记了。”
“想玩雪了吧?”子房看得出她的心思,一把年纪的人,其实她比那些十来岁的女娃娃更爱玩。与此同时,子房将怀里的暖炉交到她的手里去,触碰到她手指的那一刻,子房感受到刺骨的冰凉。
“子房最懂我。”
“你这手凉得像冰一样,不准!”
房娲儿嘟囔着说道:“是了,你不准,我就不碰。你来找我做什么?”
“张园的梅花开了,想带你过去瞧瞧。”
“好。”
说着,张子房便弯腰提起伞来,带着她去张园看雪。
一路上,子房还问:“你本想开个歌舞伎坊,为何又开了个医馆呢?”
“你说开医馆的呀!”房娲儿义正言辞地说。
“你这么听我的话?”
“你说对了,我就听你的。”
子房灵机一动说:“那,你现在进宫,把皇帝和董仲舒的计划打乱去。”
房娲儿止步,脸立刻便冷了下来,说:“你是为了这个才带我去看梅花的?”
子房解释说:“不是,只是心里压着这事儿,不知不觉便和你提起来了。”
房娲儿叹息一声说道:“子房,我知道你的想法,当年我学习这一段的时候,感到先秦生动活泼的百家争鸣气氛由此而受到窒息,确实令人惋惜。但这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呀。”张园中,已是砌下落梅如雪乱,美极了。
她说:“你看这梅花,多美,可终究会凋落,只要它们去了,新的花儿才能长出来。世间大道,总是无可奈何的。你我还有这千年要活,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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