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杀数百人能救数万人,那杀他个数十万人又何妨?”
梁子衡看着苏钰手中的书信,不由喃喃地低语。心中早就翻起了滔天巨浪,不禁为杜元淳的疯狂感到惊骇。
“你怎么看?”
苏钰将书信撕成了一片一片,转头看向仍然依旧惊骇的梁子衡。
梁子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思虑了一会儿,说:“我不知这杜元淳到底姓苏还是姓江,从他这封信就能看出杜元淳内心是支持你的。但是,刚刚谈判时听说他一个杀招接着一个杀招,所以匪夷所思,看不懂……”
苏钰颔首,也认同梁子衡的疑问:“也许吧,他以前是我父亲的生死之交,或许还对我父亲有些恩念罢了。如今他自己贵为礼部堂官,是南陈少数的名臣,所以他应该还是姓江的。”
梁子衡苏钰说的姓苏还是姓江,说的乃是杜元淳到底打上了谁的烙印,或者说杜元淳到底心向着谁。
“此人为友,当时一大助力,大事可期;此人为敌,恐怕是今后最大的阻碍,当早早除去。”
梁子衡说着,杀机隐现,苏钰的能力梁子衡心里还是有数的,而杜元淳一介书生,竟然让苏钰屡屡处于下风。原来梁子衡作为一名武将,自然与杜元淳并无交集,但是如今阵营对立,那梁子衡只能考虑将其刺杀了。
“不急,我们还是先稳住这位小心眼特别多的太子殿下吧!”
苏钰无奈说道,好似又想起了一件事,问:“交州平叛那年,你们有参与吗?据说当年苏家军的军师就是杜元淳。”
梁子衡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道:“没有,当时我还在『影』里训练,不过后来的云南之战我才是我第一次上战场。”
云南之战,正是梁子衡功成名就的时候,云南蛮荒之地,只崇尚武力,而梁子衡凭借一己之力连挑云南数位酋长,才彻底驯服云南。
蒋伯龄也摇头说:“不晓得,当年我还在齐国呢。”
蒋伯龄她知道,后来逃难的齐人,侥幸被苏应所救。又见他骑术不错,就收了做骑兵将领了。
不过苏钰抓到了其中一个陌生的词,好奇道:“『影』是什么?”
苏钰一问,梁子衡刹那间神色纠结,不知如何回答。
“苏家军都没了,你还怕什么不可说的?”苏钰没好气道,显然对梁子衡的态度很不爽,竟然还瞒着什么『影』的?
苏钰这么说,梁子衡只好说道:“『影』是苏帅私下组织训练的暗卫,只负责刺杀和战场情报收集。你也知道的,当年我与你自小长大,十二岁后消失了三年,那三年就是被苏帅送到『影』去训练了。影卫们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他们都是孤儿,除了『影』以外就没有家了。”
“这个『影』组织,除了你和父亲以外还有谁知道?”苏钰问道。
梁子衡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连南陈皇帝都不知道,而且我也敢保证杜元淳也不知道。”
苏钰蹙眉,觉得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影』,出来了一个梁子衡,成了南陈赫赫有名的战将,那么其他人呢?而自己的父亲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否真如江流云所说的,她的父亲真有二心乎?
苏钰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父亲了,从跳出襄阳的那一刻,再以一个外人的视角去看父亲,就如同雾里看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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