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起身子,双手拍了拍衣服上、身上沾染的灰尘。叶佑晴道:“现在密室也找着了,那,我们撤退?”

“不急,”沐渊抖了抖衣服下摆,在一旁的稻草堆上坐了下来,道:“这也找了好一会儿的机关密室了,我们歇息片刻再走不迟!”

刚才又是敲敲打打,又是俯身弯腰的,叶佑晴也确是有些累了,便如他一般,也找了个稻草堆坐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各自坐着,一时安静无言。

“不知道,晴儿对这次的皇陵被盗一案,有什么想法吗?”沐渊突然看着她问道。

叶佑晴细细想了想,笑道:“其实来之前我就猜到,胡老四一定是无辜的。那样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跑去做偷盗皇陵这种事情的。而从我们手上目前所有的线索看来,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至少有两方人马共同作案。”

“两方人马共同作案?什么意思?”沐渊对此似并不吃惊,只静静地看着她道。

“我也只是猜想,我觉得这偷盗皇陵的跟处理皇陵陪葬品的,或许不是同一伙人。”叶佑晴道。

沐渊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如果他们是同一伙人,那么破庙这一环的存在,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直接这边盗出来了那边把陪葬品处理掉就好。偷盗皇陵,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从偷盗皇陵到处理陪葬品,中间所经过的环节越多,经手的人越多,危险的程度就越高。可是,他们宁可担着这样的风险也定要增加破庙这一环,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能想到的,就是他们并非同一伙人。”叶佑晴分析道。

“有道理,继续。”沐渊点了点头道。叶佑晴看他丝毫不意外的模样,料想他心中说不定早就看透了其中的一切,只不过是想听听她的想法罢了。

撇了撇嘴,叶佑晴起身在破庙里慢慢走了两步,整理了一番脑海中略有些混乱的思绪,便继续说道:“如果我的这个猜想是对的,那么我觉得,偷盗皇陵的这一伙人,很有可能是一群刀口舔血的山贼或者盗匪之类的,而且他们极有可能不止一次前往皇陵行偷盗之事。这些人,平日里就时常干一些危险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又都有武艺藏身,只有他们才有可能被财物和金钱驱使,去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而胡老四曾说他不止一次在破庙附近看见那些人,就说明他们曾多次于此转交陪葬品。这样大量的陪葬品要一次性全部转移却不被人发现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分批量偷盗分批量转移,才有可能将被发现的风险降至最小。可是,这关于另外一伙人嘛,线索太少,我完全没有头绪……”

听完她的推论,沐渊微微笑了笑,道:“还真是看不出来,晴儿分析起案件来居然这般头头是道,比起那京兆府尹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怪乎有成为大丈夫的远大志向了!”

晕,怎么又旧事重提!叶佑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走回稻草堆上坐着,道:“多谢世子殿下夸奖!不过,我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世子殿下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没有,说出来让我听听呗,也好让我开开眼界,在成为大丈夫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哈哈……”沐渊不由得大笑起来,道:“晴儿既然想听,我自然是却之不恭。这个案子是由两方人马所为,在这一点上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这偷盗皇陵的一方人马很有可能是山贼或者匪盗,我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让他们甘愿做此事的原因嘛……”

“什么?”叶佑晴见他似有不同意见却又突然停下,不禁好奇地看向他。

沐渊不慌不忙道:“你说他们是为了金钱财物去干偷盗皇陵之事,我觉得不太可能。一般的山贼匪盗,就算武功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去打皇家陵墓的主意。而这群人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行事,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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