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口子窸窸窣窣论起来。“总不甘心让小蹄子白捡了便宜。我跟着你倒霉催的熬得脸黄黄才做了秀才娘子,她凭什么吃现成饭。我儿这般出息,不日就是举人老爷、进士老爷,这小蹄子跟着做官太太,我呸——”
“娘子宽宽心,大姑娘今年才十二岁,也只是先定亲,只要定了亲柳老板资助我儿是天经地义。待到大姑娘及笄也是四年后了,那时我儿说不得已是举人,若是中间有名门闺秀看中我儿就退亲,量他家也不敢跟举人老爷争长道短。不退亲要大姑娘把家产全带过来才配得上我儿。”
“难得你出回正经主意。只是委屈我儿了,这丫头不是个好的,外面名声难听得很,她跟那个打渔的野种很是不清白。那日在冯家还为着这野种大打出手咧,这要是秀秀我就一根绳子勒死她了。想起我儿跟这样的浪蹄子结亲我就恼。”
“嘿嘿,就是那日闹起来大家议论纷纷,把柳老板臊得什么样子,正经人家都不会娶他家姑娘了。所以我当时灵机一动,想到这许多好处。需知雪中送炭最暖人,柳老板自是感激咱们。”
“哼,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浪蹄子,凭什么我儿捡个野种穿过的破鞋。等过了门好好整治几年再休了她,万万不可让她享我儿的荣华富贵。”
这边李氏也在循循诱导大女儿:“枝儿,你以后多和秀秀来往,她是秀才家的姑娘,模样脾气都好。你也跟着多学学,别尽跟着冯娇娇瞎胡闹,学些没皮没脸的。”
“我讨厌她、还有她那老娘!”自己女儿真是不给面子呀,大声说出来“她把我的新裙子穿走了。”
想着这个柳枝就来气,杨秀秀竟然不还不还不还!还有自己的银镯子。杨秀秀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蚊子样哼哼“不是你要我打扮的吗?”可是自己的意思只是借她穿回家呀,送回来洗干净了自己还要穿着小春哥看呢,那鲤鱼绣得可活了,和他送过的一条红鲤鱼简直一模一样呢。最后娘又跑过来拉偏架,说自己小气,然后替自己做主把那一身送给杨秀秀。
现在还在责怪自己。“你这孩子平时不是最大方的。秀秀没几件鲜亮衣服,你就送些给她。”
“我不!她没衣服关我什么事情。我的东西只想送给我喜欢的人,偏不给她。反正下次见到她我要问她讨回来。”柳枝大声道。
李氏除了头痛没辙,自己大女儿显然十分、十分不待见杨家。其实她和李妈私下说杨小哥看上去“吹口气就要倒似的、可怜见的这般身子骨要怎么熬到举人老爷”。柳旺自然是训斥李氏头发长见识短,做了官的自然有人给你当牛做马,粗活何需动手。
杨东云经年累月呆屋里读书、饮食又稀薄,因而个子不高人又极瘦,跟片叶子似,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带青的白。李氏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并不中意他这般孱弱的体格。
但不管怎样,一个秀才的儿子,未来的秀才甚至举人老爷,比李春要体面太多了。李氏琢磨出第一步就是要让大女儿和李春疏远,成天缠在一起眼里就看不到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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