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前脚才被抬回来,李氏后脚就泪眼滂沱的跟过来了,人未进屋,声音就先哽咽了,“姝姐儿……姝姐儿……”

只顾着急急忙忙奔进屋的李氏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被结结实实绊了个正着,许婧赶忙一步将李氏拉住,许婷也忙上前扶住李氏的另外一只手,李氏拍了拍了许婷的手继续往前走。

万氏屋子里的人见来人是李氏,也不敢拦,直接放了进去,进了次间就见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开药方,李氏忙问,“姝姐儿可要紧?”

李氏突然出现吓了大夫一跳,愣了愣大夫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陌生妇人口中的“姝姐儿”应该就是自己刚刚诊脉过的那位少女,又见李氏叫的如此亲近,想来跟里面的那位少女关系十分亲近了,便答道,“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染了些许寒气,又似受了惊吓,再加之本就身体欠佳这才昏睡过去,悉心调养一阵自会康复!”

“那就好!那就好!”李氏长吁一口气,抚了抚胸口。

许婷推了推李氏道,“母亲,我们进去看看九妹吧!”

李氏点点头,继续开药方的大夫听了这番话陡然明白屋内躺着的少女就是与齐家有着婚约的许家九小姐,只是却怎么会昏睡在齐家了呢?想着两府之间的那一纸好似笑柄的婚约,大夫摇头失笑,侯门深深是非多呀!

为了不落人口实,万氏直接让许姝睡了她的床榻,万氏的屋子华丽精致无比,金银玉器摆满了博古架,屏风上也装饰着玳瑁玛瑙等宝石雕刻的云纹饰片,绕过屏风就看到了一架古色古香的拔步床,织锦的幔子被帐钩挂起,杏色的云纱账迤地而垂,隐约可见其后的锦被里躺着薄薄的一片人儿。

看到李氏,坐在床边的万氏一改早上傲慢的态度,满脸都是愧疚,“都是我大意了,不该由着雅容的性子胡闹,拉着九小姐游湖,结果将她落在湖中的小岛上了!”

万氏一句话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反正许姝也没醒,没法反驳她!

李氏掀了帘子,见许姝面色如常,呼吸匀称,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放下了,只是万氏这样一笔带过的态度却叫她不满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岂是说落下就落下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游湖都过去大半天了才把人找到,也不给个像样的说法,就这么一句话就要把她打发了不成?她的姝姐儿就要白白忍受这委屈了不成?

定了定神,李氏开口道,“年轻人贪玩好动是本性,姝姐儿虽一向稳重也保不齐有个活泼的时候,我也不追究她怎么就去游湖了,就当她是突然转了性了,我就想问一句,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给落下了?就没个婆子侍婢跟着吗?”

虽料到许家会计较这事,万氏还是忍不住脸上烧了起来,“是有个仆妇跟着的,只是那个仆妇突然内急,就先离开了片刻,回来的时候落了水,这才叫九小姐困在岛上了!也是她醒了后才从她口中问出九小姐的位置!”

突然内急?哪有那么巧的事!李氏心中了然,“哦?既然如此,就烦请夫人将那仆妇叫来,我倒要问问她怎么就将姝姐儿一个人留在那儿了?”

万氏不由懊悔,深悔不该将那个船娘醒了事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已经交代过那个船娘了,想必她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叫来让李氏问问也无妨,遂让人将那个船娘叫了来。

船娘入内,老实跪下请安,然后对着李氏一番哭泣忏悔,所说言辞基本与万氏说的没差,“都是奴婢该死,中午多喝了一碗黄豆汤,这才害了许小姐,都是奴婢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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