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浊告诉霩延,他跟那年轻先生说的一席话都是祖袂告诉他的,人家好歹也是混迹三十几年鬼江湖的行家了,自然会看得出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而那年轻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吕浊:
“鄙人蠢钝,自知铸成大错,殃及无辜,敢问师父可否挽救恶果,令亡灵安息?”
“师父我可不敢当!你若真有悔意,这事便还有挽回的余地,只需我们合力做些事才能行!”吕浊见这年轻人虽然在佛堂礼供上注重虚华,但这思想倒并不算浮脱,能知道阻止恶果,这修行便是用心了。
“若师父肯出手相救,便是对天朗的再造之恩,天朗自当全听凭师父教意!”
“哎你够了啊!我看得出你是有学问的人,但跟我说话你得通俗点儿!你叫天朗是吧?我叫吕浊,他叫霩延,我们目睹了周艳的死,觉得蹊跷才掺合了一道。而且不瞒你说,我答应了周艳的亡灵要给她说法,所以这事我是一定要管的。不过眼下得让你精神点儿!不然就你这个德性怎么跟我办事去?!”
说完吕浊又开始请教祖袂,现在他已经很自然的把祖袂当成自己的智囊了。
“他现在是在被反噬,在事情处理明白之前是不可能完全好的,使痛苦减轻些倒有个办法,只不过他敢同意吗?”
“他都这样儿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用他三年的阳寿发重誓愿,将所过功德渡给六道轮回中的罪苦众生,再开三关血祭十方恶道中的饿鬼,原本还应该叩十万大头,但时间也不允许了,只应下今后还吧。眼下若是能做到这些,倒能减缓他的痛苦。”
吕浊皱眉听了,总觉得祖袂说的有点严重了,但细想下必竟里面合着一条人命呢,所以也就跟天朗转述了一遍,那天朗倒是极爽快的应下了,说自己佛道双修,自然今生来世都得修,别说这一世的因果困重,就是累生累世的业果也要逐渐还偿,心理是早有准备的,别说只是三年阳寿、开关血祭,就是即刻殉命也愿安天命,只是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将自己亲手造下的恶业消尽,一来以寄慰冤魂,二来以免转世因果跟随更会累及无辜。
天朗的话让吕浊很赞赏,这才是一个将文化用到正地方的修道人。
吕浊将装着祖袂的背包一直背在肩上,因为知道天朗这里供着诸佛神像,四处都是经文咒语,怕伤了她。尽管祖袂也说了,这镇魂石虽然让她吃了不少苦,但在某种程度上,对她也起到了十足的保护作用。因为有镇魂石,便隔绝了其它经咒的驱邪之力,相对的铜罐中的祖袂也便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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