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十月底,寰方陛下才有了正式的旨意下来,那日宫里的大监来得极早,妍耳匆匆服侍我洗漱更衣便出门接旨,大监传来陛下口谕,说十二月初五宜嫁娶兴土木,是个极好的日子,我与太子的大婚之礼便定在那一日,一切事宜由内廷打理,如此一来,这尺素宫倒是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功夫。
话虽如此,阿黛她们还是兴高采烈的上下张罗起来,连那身已被压在箱底数月的喜服都给翻了出来,但既是大婚,想必内廷会重新备下喜服,这一身衣裳怕是已派不上用场,但看着她们在殿里殿外片刻不停的忙上忙下,也不好扫了她们的兴致,只是委实不明白究竟哪里有这么多要准备的。
说起来,这一天发生的事倒是极多,原本这尺素宫里就没有安排太监,所有的粗活累活都是这一众女子动手,这一大早大监来传了旨意,妍耳便领着人开始收拾庭院,搬墙角的几个花盆时,她一时没注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落在摔破的花盆碎片上,割出好大一条口子。我只听见阿黛大叫了一声,急忙出门,便看到那一地的血,着实吓人,忙快步上前查看妍耳的伤势,只见她紧紧握住手臂,额头上已是大颗大颗的汗珠,想来是疼痛难忍,于是即刻让阿黛去请太医。
片刻,便见着一年老的太医随着阿黛匆匆而至,为妍耳仔细包扎之后,又开了一副方子,嘱咐说,如今天气寒冷,伤口愈合得要慢些,接下来几日要好生休养。不想太医前脚刚走,妍耳便开始自责,“都怪我不小心,这原本本好好的日子,真是太晦气了!”
听她这样说,我终是忍不住上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说这样的话!你自个儿瞧瞧你这手臂,现下本就入冬了,天气寒冷,若是一直养不好,这双手你还要不要了?”
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如此疾言厉色,她忽的愣在原地,接着埋下头默不作声,阿黛见气氛不对,忙笑着上前拉住她,“妍耳姐姐这伤口有些深,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了,那接下来几日,你的事情都由我来负责吧,放心,我会做好的!你就乖乖听太医的话,好好休养一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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