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还是和平时一样,跑个五公里,之后就回去放松休息了。”

苏班长手里拿着个秒表:“老兵一边走,就不用参与了。”

老兵走到一边,苏班长忽然将其中一人叫住:“诶诶诶,九班长,你什么情况,过去干什么?”

“我是老兵啊!”

这段时间也可以看得出文佳义确实很没有干劲,连跑个步都准备偷懒。

“人家过段时间就要退伍了,你还有两年士官可以当呢,凑什么热闹,回去。”

“哦。”

说起来文佳义这个九班长当的可真是够憋屈的,本身就是三排的兵,新兵时期苏班长和班长两个人都已经是士官班长了,所以即使套上士官,在他们眼里,最多最多就和老兵等同——想想九个班长偷摸着上三楼喝酒,最后留下来收拾的就是九班长,就知道他的地位了。

不过文佳义也是乐天派,平时也很少看见他有怨天尤人的情况发生,这心理素质就要比我好的多了。

“卡个五公里啊,跑进二十分以内的,每人奖励一个桶面!十八分以内的,一百块!”

不用说,这些奖励都是班长们自己掏钱出的。

额,说起桶面,我的肚子好像又饿了,从山上驻训下来,就老感觉饭量大增,而且有奖励拿,总是让人感觉得到兴奋,要知道我们每个月的津贴也就五百块大洋,我不抽烟喝酒的还好,那些有这种恶习的,每个月月底就到处找人借钱的大有人在。

废话不多说,反正这个桶面,我是很想吃到,娘的,花个五块大洋(服务社就这价位)买个康帅傅,实在是舍不得啊。

“都站好了,预备备——跑!”

苏班长手势一落,十几号人便呼的一下冲了出去。

有人保存体力了,但我可没有这么傻,紧紧咬在了李治和冯梦身后,坚持在第一梯队不动摇。

嘴里没有浓厚的血腥味,也再没有涕泗横流的窘迫,这大半年,不,是这一年以来,我的锻炼还是有些成果的,呼吸虽然有些急促,但我还是坚持跟着前面那两个家伙跑了两圈。

小操场五公里一共八圈,跑了两圈之后,我的速度就慢慢降了下来,掉到了第二梯队里面。

没有顾及旁边是什么人,我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往前奔跑!

也许一圈两圈三圈还能数得出自己跑了多长,到第四圈的时候,就只有在班长在拐角处喊出第x圈我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处境。

然后,第五圈的时候,我超过了别人。

斜眼一瞧,是九班长文佳义。

奇怪的是,没感觉他有多累啊,这家伙轻装长跑好像不怎么行,怎么今天还能跑这么快?打了鸡血怎么的。

跑到最后的直道上的时候,远处挥舞着的班长的双手我也已经看到了,我一边张开嘴笑着一边和迎面而来的薛建打了个“耶”的手势。

也不知道他这么长时间没见,会不会忘了我了。

念头刚起来,我就已经跑过了终点线,身体的惯性还推着我下意识往前跑了五六米才停下来。

“二十分钟十八秒!”

诶,没有二十分吗?

再看看旁边,喂!骗人的吧,文佳义竟然已经在做放松运动了,他不是在我后面的吗?

简陋的颁奖典礼晚上在三排中间屋举行。

中间屋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左边的床板被不知道谁拆走了,右边的床铺被当做健身器材的停放地点,三排还能够动弹的,都拿着个马扎在中间屋乖乖坐好。

班长又回招待所陪老婆了,所以晚上的颁奖典礼其实也就苏班长一个,连文佳义也乖乖的搬了个马扎坐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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