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四处都有三三两两赏花的公子,夏书沿着荷塘往深处走,人才渐渐少了。
“郡主,此处荒凉,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吧。”翠竹抱着笔墨跟上夏书。
夏书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要你教我吗。”
触到夏书的目光,翠竹冷汗直冒,急忙低头“奴婢该死,郡主恕罪。”
这一路树藤茂密,不远处一个小亭子被藤蔓包围,只留一个尖顶,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这地不错。
还没走到拐角,就听见亭子里面传来说话声。
“此事超自有计较,祖母不必操心。”郗超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
夏书顿住脚步。
男主怎么跑进宫来了,不是要去荆州吗
女主要知道肯定气死,这么个机会她居然没回建康。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有什么计较!”一道女中音威严道。
郗超不咸不淡回道:“即是父母之命,超父母尚在,更不必祖母忧心。”
亭子里,郗超独自站在亭子边,神色冷淡。亭中石桌边坐着一个贵气中年妇女,正是郗超祖母卢氏,身后站着她的贴身嬷嬷。
“你!那还不是你父母管不了你!”卢氏气够呛,缓了口气又道,“你父亲公事繁忙,哪顾得上这些,你母亲那上不得台面的更不必说了。你与周家幺女定亲几载,如今人家已及笄。这样吧,此事由我做主向周家提亲,过两日你随我去一趟周家。”
“明日超即启程随桓公回荆州,怕是不能如祖母愿。”郗超声音更冷,“超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打扰祖母了。”
“啪!”卢氏大怒拍桌,“你站住。”
郗超嘴角轻撇,脚步不停。
转出拐角迎面撞上夏书。
“”
郗超瞥了一眼藤蔓遮挡的亭子,明白了夏书是在这里听壁脚。不过郗超根本不在意,或者说压根没将夏书放在眼里,也不见礼,无视夏书径自离开。
“逆子!这个逆子!”里面的卢氏气得锤石桌,锤得咚咚作响。
“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怎么消气,想我郗氏一族满门忠臣,就出了这么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
“夫人慎言,慎言!这可是皇宫,隔墙有耳。”嬷嬷吓呆了。
“怕什么,当面我也说!谁不知道那桓温小儿野心勃勃,这个逆子还为了桓温跟家里对着干。越说越气,这个逆子。”
“夫人喝茶,喝茶消气。”
“要是老爷还在,指不定被这个逆子气得七窍生烟,呼。”
“”
果然,宫里就是个是非之地,没什么安生的地方,还是找个人多的地方扎堆去吧。
夏书转身离开,沿着来路返回。
走到荷花池边,就看见两个瘦小太监追着一个小胖子跑,后面还跟着一串侍卫,小胖子看起来七岁的样子,穿着明黄的衣服。
夏书停步,能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小皇帝司马聃。
“皇上,皇上,快回去吧,太太后娘娘该生气了。”小太监苦着脸追得气喘吁吁。
“滚,不许再跟着朕。皇叔祖答应了朕可以出来玩的。”小皇帝瞪着眼怒喝。
趁着小皇帝停下脚步,说话的太监小跑至皇帝身前,噗通跪下磕头,“皇上,奴才求求您了,快回去吧。太后娘娘是为您好,别玩了。”
“放肆!”小皇帝气得瞪大眼,一脚踹倒身前的太监,左看右看,回身用力拔出一个侍卫的剑,一剑刺向倒地的太监,又一脚用力将小太监踹进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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