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恭王被关禁闭的第三天,熹文帝便下旨将恭王上朝了。
这当然不是熹文帝偏爱慕容谨言所致。
而是因与西部交界处的护宁县县守上书,弹劾扬城郡守宁平勾结户部尚书李醒,御史大夫孟在野替换赈灾银粮。
熹文帝看到这份奏折眼前顿时一亮。
当下便“龙颜大怒”,在朝堂上当众摔了奏折。
宁国舅是上了朝之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当下便心道不好。
护宁县距京城并不是很近,其间叫得上名字的大小城镇不下十座,可这封奏折偏偏避过了他所有的耳目,凭空出现在熹文帝的桌案上。
而且那些被他“处理”掉的证人也一个个出现在眼前。
“陛下,下官实在是不知此事。”李醒跪下,几乎是声嘶力竭地说道。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沾了什么晦气的东西,导致这一年都气运不好。
先是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户部侍郎给提到了尚书的位子上。
他原本还因为升官的事高兴了好几天,结果经过了几次早朝后熹文帝的亲切谈心,以及收到了宁国舅的几次宴饮邀请之后,他就明白了,这个位置根本不是个安乐的位子。
这不,这一次赈灾的银粮在他手上本来还是好好的,结果到了西部就成了这样.......。
他还能说什么?
反正左右都是在他们户部手上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熹文帝一拍桌子:“与你无关?你以为朕看不到,听不见吗?”
“陛下,臣绝无此意!”李醒连忙磕头道:“望陛下明鉴!”
宁国舅见熹文帝虽然生气,却并无暴怒之意,便连忙出声呵斥道:“大胆,此等大事,又怎能由得你胡说?”又转过身对熹文帝道:“请陛下将此事交由刑部处理。”
刑部尚书宇文策闻言,立刻上前道:“臣定不辱命。”
“定不辱命?”熹文帝拿起左手旁的奏折,扬了扬:“可是昨日爱卿还上书说恭王之事应该交由宗人府处理。”
宇文策回道:“回陛下,昨日臣所奏乃是恭王殿下之事,今日所言则是赈灾之事。”
宁国舅接着道:“哦?宇文尚书,此乃何意?”
“微臣怀疑恭王殿下公饱私囊,有负于陛下所托,不忠不孝,故而奏请陛下将恭王殿下交由宗人府。”宇文策毫不避讳地当着慕容谨言的面对熹文帝道:“毕竟恭王殿下是赈灾的主事之人,即便遭人暗算,也是办事不利。”
熹文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宇文策像是感觉不到大殿中的氛围似的,继续道:“而马县守弹劾宁郡守之事,所得上一件地方与朝廷都有牵扯的事,所以应交由刑部处理。”
宇文策算是将话说死了,左右慕容谨言都有错。
见状,顾南城开口道:“宇文大人的意思,是要宗人府与刑部一同审问一件事吗?”
“是。”宇文策回道:“敢问丞相大人,宗人府与刑部的职责为何?”
“宗人府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按时编纂玉牒,记录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的事。凡是宗室陈述请求,替他们向皇帝报告,引进贤才能人,记录罪责过失。”顾南城语气和缓地回答道:“我朝宗人府还有纠正皇族错失之职。”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好让众人听清楚:“而刑部则是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
“丞相大人才学渊博,在下佩服。”宇文策朝顾南城拱了拱手,有向熹文帝道:“所以,微臣认为,这次的事件,一是恭王殿下,二是孟大人,李大人与宁大人。不应混为一谈。”
到这里,明眼人都看出来宁国舅与宇文策的算盘。
先将慕容谨言的罪给敲定了,然后在想办法将孟在野,李醒和宁平的事交由地方处理,走初审与复核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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