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二人才站定,东上相便迎了上来施礼道:“我还当是哪一位,原来是梧桐山庄的凤道友,凤道友也是特意来除鬼的?”
贺武拱手回礼,“我和童儿刚巧在邻街的千醉楼听曲,突觉怨气大盛,便来瞧瞧,谈不上特意。若是知道有东道长坐镇,咱们也就不多费这些心思了。没想到天枢观对吴州城倒是十分在意,连内门弟子都要出来巡街。”
东上相倒是好脾气,听出贺武讥讽也不生气,仍是笑嘻嘻的,“哪里,平时都是辛苦这些巡街弟子的,今个我正好路过,就顺手料理了。”
“上相,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什么时候我天枢观的事也轮得到他过问了!”
二人正说着话,忽而有人推开临街的一户院门,大步而出,正是东上相的师兄天关客,他身后还跟着名女子,正是龙凤祥的戏子小桃娇。
原来这怨鬼出现的地方正挨着小桃娇的私宅,今个正是她约好了独为天关客唱《谪仙》的日子,故而天关客正在此处,东上相则是来蹭戏的。
天关客常居天枢观不出,叫北落师门惯得很是骄横,一出口便要压人一头才肯作罢,时方才听见贺武暗讽他天枢观内门弟子贱如巡街弟子,自然是不肯罢休,三两句之间便要同贺武比斗。
贺武自然不惧于他,只怕将他当街打死才合了心意,若说傲骄玻璃心谁又比的过贺仙师。
自从到了吴州城入了天枢观,这天枢观上至观主,下至小童,无一不慢待于他,若不是顾忌顶替着凤欢笑的身份,只怕以他的性子,早就出手作妖了。
凤欢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知贺武本就不是什么善鬼,当初瞧他在半寸仙对狐狸精等眦纠必报的劲就能知晓一二,能忍到今时今刻就算他好耐性,没想到这天关客偏偏不知好歹,非要挑衅于他。如今自己扮作他的道童也不好当面开口,只能探出半个身子将他拦在身后。
幸而东上相圆滑,忙出来打了圆场,劝走了天关客,又邀贺武二人一道去千醉楼坐坐,才将这场纷争扼杀在萌芽中。
三人在千醉楼坐定,东上相做东叫个几个好菜,又叫小二烫了壶梅子酒,三人边吃边谈,天南地北的闲扯。
凤欢笑最不擅长应酬,他存的那点套路话不过皮毛而已,应付小场面还能似模似样,碰上东上相这种话中有话的,只得闭嘴装傻。
再加上二人已决定明日离开,这样子不装也罢,于是埋头吃饭,全凭贺武应付。
酒过三巡,东上相再为二人满杯,温言劝道:“凤道长,怎么一直埋头吃饭不说话呢?可是还气上相招待不周么?”
凤欢笑闻言一愣,瞧着东上相言笑晏晏的模样,心中暗叹,“糟糕,又是个笑面虎……真是麻烦。”
既已被他识破,凤欢笑干脆破罐破摔,大方认了。
“在下实非故意隐瞒,只是听闻贵观不喜剑修,为防节外生枝,才出此下策,请东道长见谅。”凤欢笑起身揖礼致歉,“不知贵观主如何示下?毕竟是我等小辈无理在先,若贵观主心有不满,我二人愿意上山请罪。”
东上相笑道:“凤道长莫慌,师尊并不知你隐瞒身份之事。是我闲来无事去瞧那鉴真镜,偏巧凤道长前几日御剑而行被照个正着,这才知晓。”
“既然如此,还望东道长帮忙多隐瞒一日,我二人明日便会离开吴州城。”
“哎,凤道长,东某可没有赶二位走的意思,反倒是有事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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