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内小厨房,仪贵妃穿着一身银红锦绣襦裙在做玉带糕。
玉带糕是姑苏人常吃的点心。
民间做法是一层糯米粉,一层猪油白糖,统共三层,夹好以后蒸食。
高欢在做的玉带糕却是按着她自己的方子,一层珍珠糯米粉,一层茯苓红豆沙,蒸制定型以后,再略微地用松子油煎一下,最后撒上细糖粉。
珍珠粉养肝明目,茯苓能宁心安神,春夏相交之时做这道玉带糕最为相宜。
成品的玉带糕色泽晶莹,表面的焦黄和糖粉发生奇妙的作用,松子油的清香里面带着甜蜜的焦糖味道。
落霞给仪贵妃端来雕花琉璃盆和玫瑰沉香皂,躬身服侍高欢洗手。
碧色的琉璃盆显得仪贵妃的手更加白嫩,“朱贤海呢,叫他过来。”落霞低声应是。
朱贤海本是仪贵妃宫里的太监,前几年被派去了安王宫里,负责照顾沈忱的起居。
从仪贵妃身边众多的太监里脱颖而出,被委以重任,安排到沈忱的身边,朱贤海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而他本人面相憨厚,气质温文,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好人。
“今天魏晨曦的牡丹宴,我儿表现的怎么样?”仪贵妃一边给牡丹修剪插瓶,一边问朱贤海。
“安王殿下得了惜花人,宁王得了花公子,还有一位姓陆的也得了花公子的名号。”
“哦?他们比的是什么?”高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细问道。
“安王殿下是百步穿杨,宁王是蒙眼投壶,陆公子是作诗。”
百步穿杨乃是习武正道,蒙眼投壶却是耽于玩乐。
仪贵妃用食指抵住下巴,媚眼上抬,笑道:“沈慎这小子还是有点眼色的,那姓陆的又是何人?”
“回娘娘,那陆询乃是前首辅陆宴冰的孙子,现是在他姑父左佥都御史齐伯均家。”
仪贵妃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轻笑道:“原是陆宴冰那老匹夫的孙子啊。”又问,“花魁和花姑娘是谁家的,忱儿见着有什么表现吗?”
“花魁是长公主的侄女,申首辅的嫡孙女儿申妙如。花姑娘一个是诚意伯家的女儿郑汐妤,一个是齐伯均家的女儿齐诗容。安王殿下请了申妙如和齐诗容喝茶,旁的倒没露出什么。”
“哦?这个齐伯均家倒是很有意思。申妙如......齐诗容。”仪贵妃边说边把花插好,仔细端详了下。“都是花王,也要分个三六九等,这魏紫啊,就是比其它杂七杂八的种类拿的出手。”
又对跪在地上的朱贤海道,“你且去吧,替我关注着点申家那小丫头。把玉带糕给忱儿带去。”
落霞把装着玉带糕的荷叶盘递给朱贤海,仪贵妃又补道:“跟忱儿说,这是我亲手做的,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糖放得少。要全都吃完,对身体好的。”
“娘娘一片慈母心,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殿下的。”朱贤海应道。
仪贵妃不耐烦多说,只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次日,下学后的魏凌又回了府里,抱着一个匣子径直来照妆楼找魏蓁。
魏蓁正在二等丫鬟蒹葭地执导下画花样子。
自从身体恢复了以后,老太君不仅给小孙女儿找来了教导嬷嬷,还督促着她要把学业给提起来。
魏蓁不论是前世还是前前世,对手工都是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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