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了很久,一直到黄昏时才停下来。
毕夏从徐煜怀中醒来,发现徐煜正抱着她坐在梵天城外西山的断崖边,俯瞰下面雄伟壮阔的都城。
“徐煜,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徐煜没说话,捏着一颗药丸递到毕夏嘴边,柔声道:“先吃了这个,你内伤很重。”
毕夏眉头蹙起,心里有一瞬间的抗拒,可是看着徐煜那张温柔的脸,毕夏鼓起剩余的全部勇气,张开嘴吃下了那颗药丸。
徐煜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眼底的笑意却慢慢退散,脸上浮起愁容,“阿夏,你的事情闹得很大,我爹还有门中长老都很为难。”
毕夏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所以呢?”
徐烨眉宇间满是苦楚,“自洞虚派开宗立派以来,历代掌门都是出自我徐氏一脉,父亲说,徐家子弟都必须要保证最优质血脉的流传,容不得半点污秽,所以徐家不能要你这样无道脉无修为,又失了身的女子。”
‘失了身’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凌迟着毕夏的心,她明明解释过,他明明说不重要了……
“阿夏,我徐煜今生只爱你一人,可是身为未来的洞虚派掌门,我不能太自私。”
毕夏手脚冰凉,脸上血色褪尽,她看了眼三步之外的断崖,心底浮起一层恐慌和害怕。
“阿夏,你自己了断吧。”
徐煜说这句话的时候,清俊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漆黑的眼底,对毕夏那点爱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他那身为继承人一贯的平静和淡漠。
毕夏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连脚指头都颤栗起来,她紧紧盯着徐煜,再三确定,这句话是从眼前这个她一心爱慕的男人口中说出的吗?
“为什么?”毕夏颤声问道,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落下。
为什么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连徐煜也变了。
徐煜把毕夏放在悬崖边,从背后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叹气道:“因为只有你自杀,才能保全洞虚派的颜面,安抚人心,才能……成全我的一腔痴情。”
“呵~一腔痴情?”毕夏笑出声来,眼底满是诉不尽的绝望和嘲讽,原来人群中救她,那一副关心急切,那一副心疼爱怜,都是演出来的!!!
让内门弟子杀了那些人,把人头挂在城楼上,也只是为了他痴情的名声,原来这个男人爱得从来都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的名声!!!
徐煜用施舍般的语气道:“阿夏,你放心,我的心里永远只埋藏着你,你死后我会亲自带人去崖下将你尸体找回,将你练成尸傀陪在我身边,如此我们的情依旧长存。”
毕夏胃中翻滚着恶心,心痛得已经麻木,“徐煜,你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感动你自己!”
徐煜痛心的摇头道:“不,我说得都是真的,我徐煜今生只爱你毕夏一个女人,以后的那些是不会得到我半分真心的,阿夏,我心里只有你。”
“呵……呵呵……你可真让我恶心。徐煜,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要你万劫不复!”
还有毕芸,所有欺辱她的人,她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徐煜双手用力,按着毕夏上半身探出断崖,押着她望向那深不见底的死亡深渊。
“不会的阿夏,若是断崖要不了你的命,还有你腹中的那颗毒药。若非你信我吃下了颗毒药,我也不会下定决心,要顶着压力将你练成尸傀留在身边。”
“阿夏,你的信任让我很感动,我觉得我越发爱你了……可是阿夏,你我注定有缘无份,所以,永别了!”
背后一掌,身体被推出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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