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汉子喜道:“尽管说尽管说,你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魏牛儿也给你去摘。”李坦听得这胖大汉子原来叫做魏牛儿,倒也算相得益彰,只是看他一副粗鲁模样,却对棋局如此关心,颇有些不太搭调。
老道拿起茶杯,悠悠的抿了一口酒,说道:“看你如此心急,必定是又与人赌了输赢。老道我若是帮你,你这胖牛儿天天聒里聒噪,实在惹人生厌,若不帮你,却又对不起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也罢也罢,看在这交情的份上,你将你那对活宝拿出来给老道做个下酒菜,老道我就勉为其难,出手一次罢。”
魏牛儿听了此话,不由得面露难色,说道:“牛鼻子,你又何必老是惦记我那对东西。你若想要下酒菜,我魏牛儿拍胸脯打包票,皇帝吃的什么,我给你一般无二做的什么,你就莫要再刁难我了。”
老道手摸下巴,连连咂舌:“啧啧,这么点小玩意都舍不得,还在那瞎吹什么大话。只怕你这胖牛儿因小失大,待会不要连吃饭的家伙都赔进去了。”
魏牛儿手挠着后脑勺,左右为难,踌躇了老大一刻,终于跺跺脚,说道:“依你依你,就依了你。从你这老牛鼻子身上,真是半点便宜也讨不到,坐着干啥,还不快走。”说着迈步上前,一把抓住老道的肩膀,往外便行。那老道也不抗拒,笑嘻嘻的任由魏牛儿抓着,一只手挽住魏牛儿的上臂,就这么脚不沾地的被魏牛儿提了出去,看着极为滑稽。
李坦见不到一顿饭功夫,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两个人物来,吃了一桌酒菜,又转瞬离去,不由得微微有些发愣。转眼看向李静修,李静修却满脸兴奋之色,说道:“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方才与大哥说的趣事,眼下便让你我碰上了。快走快走,我们也去看一看。”说着站起身来,拉住李坦便走,李坦不由自主,只得起身随他向外走去。
来到屋外,却见魏牛儿与那老道正站在三楼的门厅内,门厅正中的木几旁,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老者身后站着一个中年汉子,身材颇为敦实。只听魏牛儿说道:“就是他了,连着三天,账房的刘先生、乌先生,就连二掌柜都败下阵来。牛鼻子,今日就看你了,你可不能丢了咱们泰山的脸啊。”
那老道手捻胡须,嘿嘿一声,说道:“我当时何方高人,原来是大司空到了,怪不得能连败三位棋国高手。胖牛儿,你们输的不冤,你到底是押了什么赌注,这就乖乖的交出来吧。”
魏牛儿双眼圆瞪,喝到:“牛鼻子,你要耍赖不成,方才明明说好的,怎么一见到人,还没上手就怂了。”他本来嗓门就大,这一声呼喝,更是声振屋瓦,气势十足。
老道摇摇头,说道:“胖牛儿,你有所不知,大司空棋艺精绝,老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他,更何况大司空还带着一位帮手,老道我就更不敢伸手了。你也莫要吝啬,愿赌服输,无非输个把物件而已,又要不了你的牛头。”
魏牛儿急道:“他是要赌我的玄铁菜刀,那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岂能说输就输了?”
这时坐在木几旁的老者开口说道:“清虚老道,你也不用拿话激我,今日咱们弈棋就是弈棋,我还能仗着帮手欺负你不成,再说此处也算你的地面,何必一副小家子气。”
李坦看向李静修,心中暗忖,莫非这邋遢老道,竟然便是崂山太清宫的清虚道长,那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但看李静修神色如常,估计早就有所知晓了。李静修迈步上前,走到离木几数步处停下观看,李坦跟在李静修身侧,细细观察清虚道长。
清虚说道:“嘿嘿,你大司空只要说话算话,老道陪你玩上两把倒也无妨。”
那老者伸手在棋盘上随意布子,口中说道:“笑话,我司空万里还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你当都给你这老道一般不讲究么。”
魏牛儿指着那老者说道:“原来你就是司空万里,你还敢来泰山晃荡,你可知灵虚道长……”
清虚右手一伸,拦下魏牛儿的话头,说道:“下棋便是下棋,多说无益。”俯身坐在司空万里对面,一手扶住木几,一手执起一颗白子,问道:“大司空,可是布好了么。”
司空万里左手略伸一伸,说道:“请了。”
李坦和李静修向棋盘看去,只见左上侧已布好数十子,黑子与白子相互纠缠,难解难分。只是黑子尚留有数步后手,白子却显得有些后继乏力,但又并非全然没有生机。细看之下,白子仍保存着几许气数,可与黑子搏命拼杀一番。
清虚思索片刻,在棋盘中落下一子,魏牛儿看了,在一旁喊道:“那日乌先生就是先下的这一步,牛鼻子你怎的也跟乌先生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棋啊。”清虚头也不回,啪的一巴掌拍在魏牛儿腿上,训斥道:“魏牛儿,你要再多聒噪一句,老道我立马走人,你信还是不信。”魏牛儿只好生生忍住话头,盯着棋盘,却是不停地抓耳挠腮,满脸焦急之色。
司空万里跟着落下一子,却比清虚快捷的多。清虚拿起一颗白子,轻轻敲着桌面,思考了十数息的功夫,再落一子。司空万里仍是跟着落下一颗黑子,而清虚却不再思考,紧接着落下一颗白子。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转眼便落下了十数子。魏牛儿盯着清虚的脸色,见清虚下的轻松,不由的眉花眼笑,颇为得意的看向司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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