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何事?”姌浼关上门,款步姗姗来到桌前,扶着衣袖给二人添上热茶。
顾苍丰端过一饮而尽,微声叹气“你父亲带来的消息,父皇……父皇他前几日遇刺了。”
姌浼端着茶盅的手抖了一下,一瞬间思绪万千皆掩在眼里。
缓了缓,一双玉手动了下,贴上顾苍丰的唇,温温然道“父皇有真龙庇护,定不会有事的。殿下且放宽心,先皇后也一定会保佑父皇的。”
顾苍丰抬眼看着她,嘴角勾起,反手握住她的“姌浼说的是…”
顾苍丰眼里掠过一抹忧虑,然后又道“只是不知宫中现下情况如何。”姜攀带来的消息说是现在一切皆有丞相、太尉二人留在邬望山主持春猎。京中一切由那尚书令文华掌管,那文华与朝中无人交好,他也曾试图拉拢,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如此一来,京中有任何消息他都不能及时知晓……
“殿下,此时没有消息便是最好消息。”姌浼伸手抚平他眉头,又道“父皇子嗣不多,殿下是先后嫡子。倘若真有什么变故,那位子还会是谁的?我父亲到时自然也会相助夫君的呀。”
顾苍丰想了一会,笑了起来“呵呵,本殿果然是娶了个好娘子。”说完,贴近姌浼,低头在女子的眉眼落下细吻,一点一点往下移。
姌浼抱着他的腰,仰着头承受这欢爱。不多时,传来女子低声呻吟,一室春光……
京中楚府,看到卫子纪送走府上贵客。楚天权转身去了卫建福屋里。
“卫兄,这事我断然不能放弃!”窗边,楚天权狠狠砸了一下窗棂。神情有些不甘,语气却是不容商讨。
“我方才见了那传闻中的二殿下,你可知他容貌生的与主子一般无二?”楚天权有些惊讶,却又一脸欣喜。
卫建福坐在桌边,放下茶盅,看着他,叹了口气“老楚,当年你我也是侥幸逃脱,才有今日。现在实在是不宜在和朝中再有牵扯了!”再加上如今他有了妻儿,他是真想放手。
楚天权摇头,眼中一片坚定“卫老兄,我知你所想,但是我在京中经营多年,为的便是取顾萧扬这条狗命!”
“老楚!”卫建福低声喝道,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对,我早知道你不惜命,但是翛然呢?!他的命你也不在乎?”
“几日前的刺杀,已经让他们起疑。若真让顾萧扬查出,以他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咱们苟活这么多年,就是死!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那几个孩子呢?”
楚天权攥紧手,呡着唇,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卫建福起身过去,拍拍他肩头“再忍忍,至少现在不能有什么动作了。”
回应他的是楚天权再次捶向窗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是个暗卫,并不是卫老哥那样的官员。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守护主子,主子死了,此仇怎能忍一辈子?
“对了,还有一事,你与城外的无名寨可有联系?”
对于卫建福突然的发问,楚天权一愣,无名寨?随即答“没有。”
卫建福咳了两声,说“那你还是联系一下的好。卫子纪那个臭小子,为了圆慌,你这伤是在无名寨大打一场造成的......”
楚天权思索后点头,也不是不行。
“好,我让翛然去办这件事。我既以回来,卫兄等城中解禁后便回江南去吧。”说罢开门出去。他心中亮堂堂,卫兄有家室更有夫人,不应当陪他这番险境,这京中卫兄还是不来的好。
而看到老伙计走后的卫建福深深叹了口气,看来无论他怎么说,他这个老伙计都不会罢手了。
对于府上的寂静,卫子纪在屋里提笔习字静心。对于眼下的一切他只能无动于衷,其一,他只是个没有身份的平凡人,其二,爹与权叔的秘密大到可以是抄家问斩的地步,其三……想要走近顾雁忊,他必须搞清楚以前的事。
忽然听见一串急忙的脚步声,卫子纪挑眉,定是卫一朝那个臭小子。接着自己的门直接被一股大力推开,来人一脸焦急。
大喊一声“哥!”
卫子纪低着头握笔描绘,没有理会,多多少少他是知道了,定然是他爹要回江南了。
卫子纪所猜不假,卫一朝在后园池水前喂鱼,就看到他爹一脸惆怅说过几日带他回江南,还让他劝他哥一同回去。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回去。
卫一朝气愤地拉了张凳子坐在卫子纪对面,脸一歪“我不回去!你说过要帮我留下来的,你不能骗我!”
“一朝,如果可以为兄从来都不想骗你,对你允的事也不会悔改,但你可知你心悦之人是谁?”卫子纪没有放下笔,修长着青衫的人微微弯着腰,一手撑着宣纸边,拿着毛笔的白净的手指一勾一撇都那么的冷静沉着。
“那又如何?沁儿与我互相心悦,她愿意跟着我,对,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卫一朝跳起来,红着脸嚷嚷。
对于此时的卫一朝,是那么的天真的认为只要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只要互相喜欢什么艰难都可以克服。在一起,只要在一起,怎样都可以。
卫一朝喊完后,见他哥没有半点反应,眨眨眼。然后又不甘的一屁股坐下,一室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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