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纪怀里抱着鱼框先一步回了小屋,把鱼框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一旁。地上青草已经钻出来了,卫子纪嘴里叼着一根。看着不远处一修长的身影越近了。

顾雁忊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些青青的叶子,看着少年坐在门前,上脚轻轻踢了他小腿,让他把鱼框拿去小厨房。卫子纪抬头看他一眼,顾雁忊勾起嘴角,眼里带着笑意。

卫子纪哼了一声,起身拍拍衣服,端着鱼框跟在顾雁忊身后去了小厨房。

顾雁忊先舀了水,把那些青青的叶子,洗了干净。然后弯腰在鱼框拿了条鱼,刮鱼鳞。一缕墨发滑到胸前,顾雁忊两只手都没空下。

本想唤声少年,看到卫子纪倚着竹墙,两眼出神不知在想何。

便罢了任由那一缕长发晃在脸颊上,顾雁忊叹气。放下鱼,走近他。

悠然一股热气喷洒在他耳边,蔓延到颈部。卫子纪在他背上拍了几下“你蹲些!小爷够不到......”

卫子纪笨拙着将发用一小段绸缎束起来,然后屁颠屁颠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笑眯眯看着那忙碌的人。

直到香味四溢,卫子纪乖巧捧着顾雁忊递给他木碗和筷子,跟在那素衣人之后,落座后迫不及拿起筷子去戳。而顾雁忊用汤勺给少年碗中盛了半碗“趁着这鱼还没被你糟蹋,先喝些汤。”就这戳法,一会汤里要有不少鱼刺。

“父爱?”卫子纪挑着眉,得到对面人的一个点头。

说到父爱,顾雁忊轻轻开口“你爹可是要带你回去?”

“那哪能,小爷怎么会舍得你这个美人?对不?”卫子纪吸溜喝了一口,烫的舌头发麻。唔,雁忊手艺果然一绝!小爷可当真找了个全才的男人!

顾雁忊被他逗笑了,挑眉“那你为何一直躲着你爹?”

“小爷也是富二代嘛,子承父业,可小爷却是难受着约束。”卫子纪放下青瓷碗,无奈摊手。

接着又说“虽然我喜游玩,但是也偷偷回去看我娘。唉,跟我爹就不能坐下来静谈,挨棍子不说可能会被关起来!”他都不知道被关了多少次了,和他家柴房的老鼠都可以称兄道弟了。

“你爹若是知晓我们的事情?”顾雁忊慢悠悠挑拣刺,而后在把挑拣好的放到少年碗里。

卫子纪美滋滋享受着,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打断腿带回去。”

“定会风雨如晦。”顾雁忊就这么淡淡吐了六个字。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亦或千秋霸业?”卫子纪继续戳着鱼,给自己戳一个白嫩嫩的肉,却轻轻落去对面人的碗中“男儿自当立志天下,红缨战沙场,轻呵他人愚昧,来一世轻狂。”

几番话语,顾雁忊脑海里回想起了他娘所说的强者之巅。若非情势迫不得已。他很喜欢现在这般生活,一屋两人三餐四季。顾雁忊也幻想过他和少年未来的日子。

他想,所有的事情结束,那他放弃这皇子身份,与少年在此隐居。或者,陪他游历江湖,只要他在就好。

卫子纪不知他所想,拿着碗吃的正香,还好心的给顾雁忊碗里夹了鱼肉。直到两条鱼都见了底,剩了鱼刺留了下来。卫子纪朝后靠着椅背,摸着肚子,舒服的闭着眼。

“爷觉得如何阿?”顾雁忊夹了碗里最后一块肉,笑着问了一句。

卫子纪缓缓睁了眼,看着眼前人淡淡笑着,心情也是很好“嗯,小爷觉得你一定更好吃些。”

顾雁忊一愣,起身把竹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往小厨房走。出门前看了卫子纪一眼,启唇“那爷还是想想就好了。”眼里带着笑意。

卫子纪哼了两声,总有一天小爷吃了你!想着伟大的目标,起身离了小屋,给顾雁忊说了声,他要动动,消食。

顾雁忊正在洗碗,回头,道“我陪你去吧。”

卫子纪摇摇头,说不用了。他知道顾雁忊下午有看书的习惯,他也想逛逛这梅林。卫子纪身影在梅林中穿梭,看到旁边一块大石头立着,迈着步子过去,一屁股坐下。

左看右瞧的,这梅林位置当真好,依山傍水。他想着定是梅林中的这阵法的原因,外人寻不进来。这阵法虽不是奇门遁甲之术所造,但也不同平常的阵法,很是奇怪。他当时第一次还真是差点晕了方向,还好他幼时在逍遥谷中苦读这方面的奇书。

突然,卫子纪有什么东西在拽他的衣角,低头看去,一团白色毛茸茸的兔子咬着他衣角,卫子纪轻轻动了一下,那兔子也是不怕,松开他的衣角,卧在旁边。

卫子纪挑了挑眉,弯腰,迅速的伸手抱住它,蹲在地上,把兔子举到眼前“呦,小家伙,你倒是胆子大。”

那兔子动了动耳朵,嚼着草。

卫子纪觉得他身为人的威胁力受到了藐视,伸手捋了那雪白的耳朵,一副恶狠狠的语气“一会就把你烤了吃!怕不怕!”

“怕的。”一道不大不小的淡然声音传来。

当然,不会是兔子开的口,毕竟它没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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