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代晞听此,纵使自己平日里恁的再糊涂便也明了皇贵妃是何意了,于是便正色道,“娘娘究竟如何了?竟是要连嫔妾也要瞒着,娘娘为何不说出来,咱们也好为娘娘解忧。”

皇贵妃拉着沈婕妤的手,轻声细语道,“好妹妹,不是本宫要瞒着你,实在是……本宫也不知道陛下是为何这般啊?”

沈婕妤倒是又不解了起来,笑着,“娘娘如此说,嫔妾倒是真真不知了,嫔妾近日未曾侍寝,不知陛下近况,还望娘娘明白示意。”

皇贵妃挥手,示意锦问停了按摩,叹息片刻,方缓缓道,“倒不是本宫不想告诉你,本宫前几日侍寝,竟发觉陛下左上臂有伤,本宫问陛下因何,陛下竟也不回答。”

沈婕妤早已急了,也失了平和语调,“陛下龙体,怎可损伤?这起子奴婢,越发躲懒,连陛下也不顾了!”

皇贵妃轻睨了一眼沈婕妤,“你啊!提到陛下,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顾及了,好歹是仁和公主的生母,没的失了体面尊贵,平白叫下人们看笑话。”

沈婕妤自觉失态,便道了错,立侍于一旁。

皇贵妃这才轻启了唇,“后来本宫问陛下身边的魏士博,他道是说好似陛下是因为张氏女。”

沈婕妤有些疑惑,“是那掌乐张氏?”

皇贵妃默默点点头,沈婕妤愤愤怒道,“哼,也不知近些日子宫中怎的狐媚子这般多,张氏刚封了掌乐,便有杜氏狐媚成了才人,陛下便这般放不下那金氏么?”

皇贵妃继续说着,“其实本宫能如何呢?魏士博说,陛下不允声张,也只有戴怀恩与梁盛知晓此事,听说是那张氏伤了陛下。到底是年轻,不像本宫人老珠黄的,陛下自不愿多看本宫。”

沈婕妤听闻,越发气的乱颤,面上脂粉亦花了不少。

皇贵妃离了座位,随手拣起妆台上一小盒的鹅梨茉莉珍珠香粉,替沈婕妤理了些许微乱的发,又轻轻给她擦拭了妆粉,“瞧瞧你啊!一生气,发也乱了,妆也花了,都不似从前般娇艳了,有这起子功夫,快些回你的长春宫更衣上妆去仁寿宫给太后请安罢!”

沈婕妤立时明了,目中闪烁着狠戾的光,狠狠道,“娘娘放心,嫔妾自不会便宜了贱人。”

说罢,沈氏婕妤便携了采艾的手,急急出了安喜宫去。

只留着皇贵妃淡然笑着,意味深长。

祐樘与文轩坐在清宁宫正殿内,正翻着书闲看,不久静秋便走了进来,施了一礼。

祐樘颔首,示意静秋说话,静秋正色,“奴婢查了,那杜氏确实是告御状的杜娘子,名唤杜鹃,听说陛下极其宠爱呢!这才不久方封了才人,只是好似皇贵妃娘娘倒是不太喜爱这杜才人。”

祐樘沉思着,倒是文轩先笑着,“怪不得昨个儿我看那杜才人鬓边簪了杜鹃花,原来倒是因着叫杜鹃的缘故。”

祐樘蹙着眉头,“可准确么?”

静秋回着,“皇后娘娘近日身子抱恙,奴婢不便打搅,是问了咱们埋在后宫的眼线才知的,定是不会差的。”

祐樘低沉嗓音,“从前亦知杜氏封了嫔御,却不知她在后宫是何等情形。”

静秋见此,便不得宽解着,“殿下放心,那杜氏定不会于宫中掀什么波澜的,左右,还有皇后娘娘呢!”

祐樘看着静秋,谢着,“乔老老,谢谢你,你累了便回房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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