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七,张甫祯来胡家拜了年,这几日,他夜里到底又来了两趟,把胡家现在的成员摸得一清二楚,给各人都精心准备了礼物,男人们以酒为主,女眷们都准备的金银玉质的首饰,给胡康的是一副玉质围棋,沈静的是玉质象棋,双胞两人的是小装饰宝剑,小鱼儿的则是一辆玩具马车。
杨菲尔的礼物之外,张甫祯又另觅了一只红玉珊瑚攒花簪子给她。
第二日年初八,杨菲尔便独自一人带着礼物去张家拜年。
由青鸾接着,一路入了恒意院,进了正屋,见堂屋,见一个三十四五岁的白面中年大叔和张夫人正分坐在长案前黄花梨木八仙桌两侧,大叔留着八字短须,犹如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气质却是一派谦和,十分儒雅,和张甫祯倒有七分相似,心下自然明白那是张甫祯的父亲,当朝最年轻的尚书大人张柏龄,只听说他年轻,却不料这样年轻。
当下上前行福礼拜了年后,张夫人便叫一旁张嬷嬷领杨菲尔在一旁太师椅上坐了,上茶上点心,又让青鸾去厨房关照早饭,这也是此地风俗之一,去人家拜年,无论到的多晚,中饭前必要备早饭,也无论走的多早,临走前也必备晚饭,非要来客吃过三顿方为待客之道。
张甫祯坐在一旁太师椅上,看着杨菲尔进来,又向父母和自己行礼,不由满面笑容,这丫头一如往日一般,一头锦缎般的长发梳着双丫髻,簪着的便是那红珊瑚簪子,浅橙红颜色纱裙曳地,隐约可见里面同色夹棉薄裙,外套玫红锦缎窄袖小袄,边角缝着雪白色的兔子绒毛,更显得粉团般玉雪可爱,秀靥艳比花娇。
张夫人让张甫祯和张嬷嬷青鸾陪同杨菲尔在餐厅用了早饭,复又回堂屋,张夫人笑对杨菲尔道:“你我主雇关系早已解除,今日你来这里,我们就只当你是甫祯的同辈好友相待,胡小娘子你也万不可再拘束。”
杨菲尔浅笑站起来道声“不敢”。
但见张夫人如今已然八个多月的身孕,却怀相秀气,肚子并不是多大,身形相比之前消瘦不少,但气色红润光泽,精神饱满,满脸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气质也更加柔和。一身醉红玫瑰香衫,散花水雾深紫百褶裙,按照时下流行的款式直束到胸口上处,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斜斜插着一支金镶玉的步摇,富贵慵懒。
一旁张尚书身着秋香色浮光锦圆领袍衫,头戴黑色罗纱法冠,配着端正俊朗的五官,儒雅中更显的沉稳庄重。
张尚书也是第一次见杨菲尔,见她小小年纪举止有度,那相貌气质不像寻常农家之女粗鄙,亦不像普通商户之女俗气,果然自家娘子所言不虚,开口对杨菲尔和蔼道:“你就是胡小娘子?我家夫人常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端庄娴雅,与众不同。”
杨菲尔浅浅一笑,道:“那是夫人谬赞了。”
张尚书道:“听闻插秧之法,鱼稻共生都是你所首创,还打造出专事插秧的机子,你这份才智委实惊人啊!”
杨菲尔道:“实属巧合,且若非有夫人相助,也绝不能成。”
张尚书笑道:“也我安淮府山水毓秀才能出此人才,望小娘子以后还能多多开启智慧,为国为民多造福祉。”
又特地多问了几句家人如何等话,夸赞两句,便出了内宅,往前面会客去了,几年来张柏龄首次回安准府过年,前寻拜会之旧友同窗实在太多,简直疲于应付。
这边张尚书一走,恒意院便热闹起来,这几个月来,杨菲尔和张夫人身边众人皆未能有所来往,只在搬家那日见过一次张嬷嬷,所以众人一见面分外亲切,互相嘘寒问暖,打听近况,叽叽喳喳,笑语不停,把个张甫祯晾在一边,只有旁观的份。
青鸾让众丫鬟将杨菲尔所带的礼品都一起搬到堂屋,顿时八仙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包着彩纸,系着各色彩带的礼物,张嬷嬷笑道:“胡小娘子的礼物包的也是别出心裁呢,看着就喜庆又高级。”
杨菲尔当着众人一一将礼物打开,给张夫人带来的新年礼物是一个酒红色爱马仕铂金包,为了还张夫人赠赏之恩,杨菲尔这次也是下了血本。选用了最好的鳄鱼皮,请城里最好的皮匠铺子沿边定型,所有金属部分,都用的纯金打造,摸上去手感润滑,精致高档,若在现代,也几乎可以乱真,张夫人虽然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可凭着女人的直觉,第一眼就看出它的功用,欢喜道:“这个包不错,又好看又实用。”拿在手上反复端详,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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