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晚,洪蒙都在尝试着引气入体,根据功法上写的,盘腿坐下,保持头脊正直,但是一个动作做久了,身体就会僵硬。

而且一直静不下心来,夜晚无边的安静让洪蒙的思绪更加烦乱,整夜的打坐带来身体的疲倦,也十分痛苦不堪。

但是他不想浪费时间,他担心,担心自己跟不上云翎的脚步,保护不了他,还会成为她的拖累。所以急切的心情让他一直坚持再坚持,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一夜未睡的洪蒙无奈的打开屋子的门,就看见懒懒散散躺在躺椅上的云翎。

“哥哥,你出来啦!咱们去吃东西吧。”

“阿翎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今天这么兴奋?”

“我哪有兴奋?当然啦,看见哥哥也是会兴奋的。”

云翎看着洪蒙的黑眼圈和疲惫的神情,大概猜到了原因,知道他的急切,也不点破,但是不想洪蒙一整天都在修炼,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走吧,咱们吃好吃的去。”

云翎从躺椅上起来,拉着洪蒙就出了院子。

当他们到了珍味斋门口时,就看见门口有一群人堵在那里。

“哎,怎么回事,坊市不是不允许打斗吗?”

“啧啧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看,那个小鬼这就是这次魔荒岭异动存活下来的人。”

“天呀,不是传言去魔荒岭的人都死绝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幸存。”

“没死绝,这个人是我们玄青宗筑基辈天赋最高的一对道侣,司左和黎仙子的儿子,听说是发生异变时,司左夫妇耗尽生命保护了他,所以只有他活下来了。”

“其实这次最先发现魔荒岭有不妥的,是司左夫妇,但是他们实力不足以应付,向宗门发出求救信号,最后宗门派了两个金丹长老和三百名筑基弟子去,谁知,竟然全都陨落了,最后只活下来了司左的儿子。”

“这次魔荒岭一行,玄青宗损失惨重,所以,听说这次的收徒大典各个峰的金丹长老都派弟子出外寻找资质好的人了。”

“可这样不是违背了三宗四门的收徒规矩吗?”

“所以,现在宗门动荡不安呀!与其他宗门关系也紧张起来。这个司宸自然就成了出气桶啦,现在那些练气弟子看见他就一顿毒打,他失去父母庇佑,一个四灵根的人又没有什么大未来,只能苟活了。”

云翎和洪蒙站在外围,听见这些人的讨论,才知道原来玄青宗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怪不得那天贺紫溪这么紧张,原来是害怕张大哥带咱们直接进宗门会犯众怒呀!”洪蒙突然开口。

云翎看了他一眼,这个干哥哥性子变沉稳了,想法还是比较简单。她说道。

“哥哥,以后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不然很容易被骗的。”

洪蒙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虽然不知道阿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但是看着她精致的脸上还带着点对自己的担心,洪蒙心里暖暖的。

前面的人散开了些,云翎和洪蒙身子比较小,就被后面的人挤了进去。

收回注意力在珍味斋门前的一群身穿浅蓝色道袍是青年人身上。这些人应该就是刚刚人群中说到的玄青门的练气弟子了。

“小子,让你以前拽,现在不也就是一条可怜虫,父债子还,你们一家害死了多少人,你就付出多少代价吧!给我打。”

“别打死了,让他这么死了就太便宜他了,我哥哥和师傅的死都是他害的。”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子满脸悲愤和狰狞的说道,眼泪也不住的流下,让在场的人也想起了一些这次陨落的同门。

那个叫司宸的少年却没有说话,一直十分沉默,被人一脚踢倒,也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护着头挨打,似乎已经认命了一般。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司宸,但是人性的黑暗让所有的谴责都推到了这个刚刚失去双亲的人身上,没有了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司宸闭着的眼睛里有些许眼泪,但他知道,不能流出来,因为,这更加会激起这些人的凶狠,打得更厉害。

他这几个月过的都是这样的生活,茫然和痛苦一直伴随着自己,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待自己好的人似乎都消失了,自己的世界一夜间都充满了恶意。

他的身心已经被这些日子的各种辱骂殴打给摧残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承受这些的是自己,他不甘,现在的他只想毁了一切,让这些丑恶嘴脸都消失。

云翎看着这个跌落尘埃,一身脏臭的少年,可是眼神里的晦涩,让自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一样的隐忍,一样的莫不吭声,但是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反抗着自己的命运。

如果自己不是毅然决然的走出了那个深宅大院,离开了那渴望的亲情,逃离了那既定的结局,那现在的自己,一定十分可怜,会成为一个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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