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动着大家的心神,走下楼梯时,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事实上现在我的脑子里有一万个疑问,同时还塞满了和这些疑问同样多分量的恐惧。然而我的喉咙仿佛被锁上了一般,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只是维持着令人心悸的静默。
我没有看身后的鲁叔和老白,只管默不作声地往楼下走。身后二人的脚步声亦是沉闷而滞重,充满重重心事。
下到一半,我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了。
我回过头去,看见鲁叔和老白交流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所有人叫醒。”见我疑惑不解,鲁叔缓缓说道。
这一刻好像有人在我脑中敲了下钟,DuangDuang两声震耳欲聋,把我整个人都给震清醒了。说得也是,栗子半夜敲我门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把所有人都叫醒。重新聚在二毛房间里打uno的只有我、轩哥、老白、鲁叔、栗子、二毛、安老板而已。栗子球大师没有下楼而是直接回房睡觉了,剩余的人分别是在一楼睡觉的花神——天降正义的闹剧没有将他吵醒;二楼除了栗子球还有一个探了下头就继续睡觉的毕学弟、一个说有paper要写,从晚饭后就一直闭门不出的格格学妹;而三楼的阁楼则睡着我的直系学弟,人称“世界”的易腾诚。以这个人数来看,他们要是背后想搞点什么小动作闹我们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我刚刚他妈的全被老白那一番“血,马桶冲水都是血”的言论给搞混乱了,竟然忘记了还有人没起这茬事!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不少,背上似乎也不再阵阵发凉。我叹了口气,拍了拍鲁叔的肩,“你小子脑子可以啊!”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赞赏。
“那现在怎么办?我先下去把安老板她们叫上来?”双手抱胸的老白怯怯地说了句,显然是不太确定。
鲁叔瞟了他一眼,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行。你不能单独去。”
在这点上我同意鲁叔的看法。方才那一番马桶有血的闹剧就是这混球老白整出来的,一开始那个打游戏戴耳机怎么敲都敲不开门的也是他,谁知道他是不是也参与了那些人背后的小计划,就等着单独行动好进行下一步?不行,绝对不行。
况且如果是个玩笑,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有些过分了。我们几个被整的对象几乎是一夜没睡,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五点钟了,受到了各种惊吓,根本就笑不出来。一想到破坏我美好夜晚的可能就是这几个假意昏睡的兄弟,一股无明业火就明晃晃地燃烧起来。大部分的恐惧都在这把火中变成了愤怒,我摩拳擦掌,肌肉绷紧,牙齿都发出了轻微声响。
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老白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艹!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点问题!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一起下去,然后再一起行动把大伙儿都叫起来。”
按照常理而言,惊悚片情节一般都是从落单开始的。而我好歹也是个社会人了,肯定是不会留下这种小把柄的。反正我不怕背什么胆小的锅,只想速速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是有人背后捣鬼,那我们几个一夜未眠的兄弟就一起上去痛揍一顿!
一时间我豪气顿生,感觉自己不再是被栗子叫醒就吓得七荤八素的那个弱者了。在想明白接下来做什么的这一刻,我,变强了。
摸了摸头,没有变秃。好兆头。
恢复了自信的我和老白鲁叔一同下到了一层,看见安老板一行人面色阴沉地对着那顽固不化的房门,气氛凝重。房间在一层的轩哥也和她们站在一块,看他的表情略微扭曲,显然也是遇到了同样的麻烦。
“迷途的朋友,请让我为你们拨开迷雾见未来。”鲁叔把自己睡袍的帽子又戴了起来,缓缓走上前去,向人群伸出双手,口中的言语仿佛吟唱的诗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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