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叔的手机屏上显示的是QQ群聊界面。
不用说,肯定是我们那个兄弟胡吹群。我瞄了一眼那条最新发言,突然间那句诗就脱口而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难得没有人吐槽我,轩哥和鲁叔都维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
群里发言的是我们刚才黑了半天的安老板,屏幕上欢快地弹出来几行发言:
【江湖传说?】安老板破产带着小姨子跑了(12345678)12:10:43
老泡他们出舱没啊?
【江湖传说?】安老板破产带着小姨子跑了(12345678)12:11:02
没人理我?你们周六都赖床了?(表情包)
话说我昨晚做了个牛逼的梦,兄弟们各种死法,吓得我一身冷汗。在梦里看见鲁叔身上安着白陆学长的头的时候我觉得都要尿了!学长的头还桀桀笑着,那个画面简直是恐怖片经典镜头。
你们真没人?咋了我梦成真了群里兄弟都GG了?(表情包)
目前群里还没有人回复。
轩哥转头看向我,一脸生无可恋:“老泡你这个噩梦相关事件这是没完没了了?”
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有一种早已料到、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猜这个事件还有后文。”我摊了摊手。
鲁叔看上去像是恢复了点精神,嗖嗖打了几行字上去,一边叨叨着:“我就说,这个梦肯定和安老板有点关系。说不定她不是主谋,只是因为道场传人的体质,无意遭到了背后BOSS的利用,以寄送给大家的圣诞礼物为媒介,让所有兄弟们做噩梦……”
醒醒吧鲁良夜,你怎么还没放弃这套道场传人的歪理啊?我和轩哥都向鲁叔投去了同情中夹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鲁叔似乎感应到了我们的眼神,高傲地抬起了头:“流动的水没有形状,漂流的风找不到踪迹,任何案件的推理都取决于心。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真相只有一个!”
轩哥终于忍不住了,对着他就来了一份拳腿豪华套餐:“闭嘴了您呐!少生点事!”
说着鲁叔的手机开始响起了一连串的提示音。
我看了看屏幕,是群里的兄弟们开始回复了。
【鲁七岁】在我的推理下颤抖吧(12345670)12:12:15
活着,没GG,还有个大新闻。
【都是你的错】是世界不是叶(12345679)12:13:05
鲁叔你怎么改群名片了?实验结束了?
我也活着,但是我怎么感觉好像和安老板做了同一个梦?
【人生赢家】修仙神教老白(12345671)12:13:11
卧槽不是吧?我也刚想说好像做了同一个梦。
世界要开始发生改变了?
【都是你的错】是世界不是叶(12345679)12:13:20
我没变,不是我的错,别赖我头上啊!
我说的是真话,我也梦见白陆和鲁叔掉脑袋了,安老板他们还想把光着身子的我从床上硬扯出来!太禁忌了你们这些人。(表情包)
鲁叔的手机震个不停,而我们三人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各位兄弟的发言,再次陷入了气氛微妙的沉默。
老板娘适时地凑了过来:“还加菜不?”她一脸殷切地看着我们。
“来三瓶冰可乐。”轩哥沉着地一挥手。
“现在如你所愿了鲁良夜,这事儿搞得有点大啊。”轩哥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一副终于开始认真思考的模样。“我们似乎摊上什么事儿了。”
鲁叔没有接话,只是拿过手机,再次掏出笔记本和笔,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记录着些什么。
而我坐在位置上,拧开了老板娘刚拿过来的冰可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感受着碳酸饮料特有的刺激,脑中飞快闪过各种猜想。
做梦,是一种生理性活动。在通常情况下,我们都认为梦的做梦的原因有心理和生理两方面,但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办法解释梦境具体的机制原理,也可以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做的什么梦。否则的话,谁都不会愿意自己做噩梦,肯定是美梦和春梦轮着来最好。按照大学时生啃的弗洛伊德兄的《梦的解析》,梦是无意识的欲望和儿时欲望的满足,还总是和性脱不开干系——不过我不大想从这个角度分析,三句不离性那是外国人的歪理,我从来就没信过。
好吧,那老祖宗还有个《周公解梦》的说法,不过也没研究过,做不出什么解释。
我打了个熟悉的碳酸饮料嗝,继续想下去。那边的轩哥也喝着可乐陷入了思考,鲁叔还在刷刷写着。旁边抽烟的那一桌顾客已经走了,驴肉锅也见底,不再加热。没有了热气腾腾与烟雾缭绕,气氛和温度都似乎凉了下来。
说到底,目前最蹊跷的事情并不是梦的内容,毕竟噩梦常有,逼真的梦也常有。最古怪的就是,到现在为止,几乎所有在梦里出现过的兄弟都好像和我做了同一个梦。不仅如此,鲁叔的脖子上还出现了诡异的带经文的红痕,我则出现了记忆混乱和缺失的状况。这是非常不对劲的,根本没办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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