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显然是被我们三个的阵势吓到了。

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转了转脑袋,轮番看着我们,想找出点气氛如此紧张的理由。不过他的失败是必然的,片刻之后,花神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记不太清了……这件事情这么重要?”

“重要!”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隔壁床的病人和陪护都往我们这方向嫌弃地看了一眼。

“记得多少说多少,每一点都很重要。”轩哥补充道,看似亲切实则让人倍感压力地坐在了床沿上,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好,好吧。”花神看上去还是十分疑惑,但还是半仰着头开始回想起来,“我是手术之后的麻醉睡眠,所以真的记不太清。好像是梦见了兄弟们聚会?接着我就在聚会的房间里做实验……烧了个什么药草,做了好多测试,累死我了。好像一整个梦都在做实验?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没啥印象。”花神费了老大劲才想起来这些。

看我们还是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花神抱歉地摊了摊手,“真的想不起来了,就这些,真的就这些。”

我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惊诧,又追问了点细节:“那你记不记得都有谁聚会?在哪里聚会?”

花神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冥思苦想了半天,感觉白眼都要翻出来了。

“好多人聚会……感觉是群里的大家都在?我不记得到底哪些人啊!就是模模糊糊地好像是你们都在。”花神苦恼地歪了歪头,“聚会地点我也不认识,像是海边的房子?但是这梦里的地方我哪能知道具体是哪里,现实中我也没去过。”

他投来了爱莫能助的目光,“我这个梦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做实验了,一边做实验一边传来各种咚咚咚的声音,还一个劲地被导师骂,贼惨。”花神仔细回想了一番,愁眉苦脸了起来,“唉,住院这几天没法去实验室,感觉出院以后要被喷得飞起。”

此时我的脑子里,惊骇的感觉压过了“卧槽这个学霸做梦都不忘做实验”的感慨。

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学弟和我们梦的是同一个梦。

所谓咚咚咚的声响,不就是我们可劲砸门那会儿吗?!搞了半天这家伙不是在房间里睡觉,而是在做实验!管他在房间里干什么,至少他做实验的那部分和我们的梦境也是连在一块儿的,其他的诸如海边、群里各兄弟都出场基本也都对上了。

虽然脑子里隐隐约约有预感花神也会做同样的梦,甚至还想过他的虚弱脸色和一直不出房门是不是什么梦境关键点,但当确认了消息的这一刻,我的脊背还是一阵阵发凉。

花神不是什么关键点,梦境里的虚弱和不出门应该都是他的阑尾炎搞的。

而冥冥之中似乎有只大手将分散在各地的我们聚集在同一个梦境中,以匪夷所思的展开玩弄我们的感情,挑战我们的神经,甚至可能还影响我们的现实。

这是什么力量?想得到什么?我们还会继续做一样的梦吗?

还有,为什么是我们这群人?

一时间思绪四起,此刻我竟找不到切入点。

轩哥半张着嘴,看来也是有点无言以对的意思。鲁叔又开始摸他的脖子,现在看来他的脖子上还是有一道红痕,经文也依然存在。病床上的花神也注意到了这点,低低地叫出了声:“嚯,鲁叔,你脖子怎么回事?”

鲁叔靠着墙蹲坐下来,压低了声音,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对花神讲述了一遍。

“这下信息对等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当时那么紧张了吧?”

看着听完之后处于震惊状态的花神,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出蹊跷,所以我们听到你做了梦的时候,简直是用尽全身力气在绷紧神经听答案,根本没法对你解释。”

花神不愧是花神,很快就从一瞬的震惊中挣脱出来。尽管两只手都还挂着水,他还是艰难地抬手挠了挠下巴——这是他思考的习惯性动作。

“目前这个情况,我觉得鲁叔的推测有一定道理。”

花神这话一出口,鲁叔看上去下一秒似乎就要站起来为他高歌曼舞了。

我赶忙按住了跃跃欲试的鲁叔,示意花神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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