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商队现所在何处?”
“已经全部关押至天牢。但是这群人拒不认账,严刑逼供亦不得法,恐怕一时间不能得出定论。”
云珵沉吟了一会:“阿勉和姝儿,你二人今晚同朕去一趟芳华舍探个究竟!”
赵勉:“皇上,万万不可!皇上九五之尊,怎可出入如此烟花柳巷之地,更何况那里还是清粉散播的主要据点!”
“朕已经决定了,朕倒要亲自瞧瞧,这芳华舍究竟有多大能耐,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清粉散播。”
赵勉深知皇帝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只是回去后多加派了人手,密切注意芳华舍的动向。
当晚,他们一齐三人出现在芳华舍的门口,赵巾帼褪下戎装,一身青色衣袍,英气勃勃。
芳华舍并不像他们三人所想象的烟柳之地,相反,从外表看来这是一个极为文雅干净的诗酒圣地。整座小楼的色调给油灯衬托得暖黄,墙壁书阁里到处都是些涓雅的金石字画,倒真不像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
这芳华舍的里的姑娘,也绝不像一般烟柳巷里百般讨好的姑娘,而是各个才学绝艺,通情达理。若是不论出身,则言谈举止丝毫不逊色于一般大家闺秀。
赵勉招了这芳华舍里的两个比较有名气的姑娘进屋伺候,却只是让她们在屋外围待着,绝不让她们奉茶伺候,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滴水不沾。
他们要了一个二楼中央的雅间,在房内可以俯瞰全局。不一会儿,朝廷官员有陆续出现的,更多的是世家的年轻公子。尽管屋内气氛凝重,但是他们还是被隔壁房间里的打斗声吸引了。
屋内打斗持续了不久,茶盏瓷器落地的声音甚是刺耳,接下来就是桌椅碰撞倒塌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可闻,不一会儿打斗的人就已经冲破了隔间的障碍打到了云珵他们这一间,原来这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物不是墙壁,只是一块较为厚重宽大的实木屏风。
赵勉自然不能让任何危险人物靠近云珵,当即加入了战局,三两下就将两人制服。
那两人见好就收,纷纷喊着饶命。赵勉才刚松开手,那两人互剜一眼,双眼冒火,手脚已经动了起来。赵勉无法,一个侧踢,将其中一人踢倒在地,捂着肚子痛哭。
另外一人见他伤势严重,也顾不得打斗,扶着他的背,认真检查他的伤势,语气焦急,“你有没有事?武艺不精却偏偏不安生,这下可得到教训了?”又对着赵勉怒吼,“你这人怎么回事,下手都不知个轻重的吗?若是打伤了她,你能有几个命赔?”
受伤的那人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抬头,望进一双深沉如潭水的寒眸。不一会儿,那眸子里的平静骤变,震惊扩散,寒意渐起,而后又渐渐归于平静。犹如有人往深潭里投放进一颗小石子,掀起了片刻涟漪,而后又被潭水沉浸。
受伤的那人正了正衣冠,又扫视了房内一圈,这才将视线落定在云珵身上,不难发现在这个房间里,这位人物才是领头的。他双手作揖,向云珵行了一个江湖礼,“见过公子!方才打闹,忘了分寸才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赵勉和赵巾帼不免觉得面前此人眼熟,但却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云珵抓着茶杯的手久久未曾松开,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这位姑娘不必多礼!”
那位姑娘也不惊讶自己的女儿身被识破,依旧不卑不亢,“公子真是好眼力,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因为听说夫君受芳华舍的小狐狸蛊惑,前来抓奸的,一时冲动打起架来忘了分寸!”
赵勉和赵巾帼不免诧异刚才打起来不分天昏地暗的两人竟是夫妻。
云珵的脸冷落冰霜,那姑娘看情形不对,立即开溜,“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拉着丈夫往门外溜,云珵没发话,他们两个又怎么走得掉,暗影旋即堵在门前,手中的剑柄立在两人喉咙处,惊得两人连连后退。
那男人转过头,毫不示弱,“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欠妥当!”
云珵重重地放下茶盏,走上前几步,“偶遇故交,我只是想叙叙旧而已,有何欠妥?你说是吗,抱素!”
云珵的话有如淬毒的刀子,一字一句划在那姑娘的心里,她的身体不禁颤抖。赵巾帼和赵勉心中也是一震,抱素这个丫头,可不就是当年那个无缘无故不知去向的人身边最信任的丫头?仔细一看,正是她!
那男人却定力十足,“我媳妇儿的朋友我哪个不认识,你这无赖可不要仗着养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我们就会怕你,我们在江湖上也是有自己响当当的名号的!再不放开,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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