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姜心及笄这日,姜宏早早交了告假的折子,在府里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姜府的大门始终紧闭着,没有宾客前来,也没有下人守门。

“本该在上巳节行礼的。”

“母亲~今天也是吉日。”

“对了,我的小字母亲可想好了。”

“我与你父亲想了好些都定不下来,便想着不如叫你自己挑一个。弥春,拿上来吧。”

木案上放着四张红纸,有婳德、婳慜、思訫、思华。

“这两张必是母亲的。”

“婳,静好也。慜,聪慧也。都是好字。”

“母亲喜欢的当然是最好的,就婳慜吧,女儿记得母亲的封号也有个闵字。”

姜夫人怜爱地摸着姜心的发丝,铜镜中的女儿俏生生的笑着,满目欢喜。

“夫人,要入席了。”

“婳慜,我不像你父亲那样,求什么锦绣芳华,你若是岁岁无忧,日日安好,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姜心行礼送别母亲后,从木盒中取出一支玉簪子,插入发中,走到窗边,朝北跪拜、叩首三次,谢过师父的教导之恩。再放好了簪子,素发素裙,和着弥春,往朝聚院去。

姜心从偏门入了内宅,听得老先生在主屋开礼,便安安静静候着。直到一声,“笄礼始,笄者入屋。”

弥春扶着姜心入主屋,姜心揖拜祖母、父母、叔嫂,待叔嫂回礼后,孟圢姑姑将她迎到正位落座。

祖母盥手后,接过母亲递来的帕子,细细擦手,与母亲一同替姜心挽发梳髻。主屋里悄无声息,姜心觉得头发被扯得发紧,绷得厉害,却也只得默默咬紧牙关,不改面色。

换了青色银丝绣襟,执酒,祭亲,三加礼衣,到听礼时都酉时了。

姜心层层叠叠的曲裾深衣看起来雍容大气,典雅端丽,祖母为她选了只木簪子,添上几分素雅和贵重。

母亲提了灯走在最前面,孟圢姑姑搀着姜心小步地跟着,府里的丫头婆子也都提着灯走在两侧,像护着宝似的护着姜心,掌灯三百,灯火如柱,长长的队伍让姜心第一次知道府里竟有这么多下人。

回了自己的明心阁,姜心才得了解脱,弥春替姜心更衣梳发后,姜心躺在床上,浑身酸痛,硬是动弹不得。

“真是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

“府里看重郡主,这笄礼才这样大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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