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张管家带人早早开了府门放爆竹,求个碎红满地,云锦相铺的好兆头。昨夜里守岁到卯时,姜心躺在床上连爆竹声都没吵醒她。

“弥春祝大小姐一生富贵平安,望大小姐万事如意。”弥春捧着放了福橘的托盘给姜心行礼,礼毕示意身后的丫鬟将画了牡丹的花瓶和放了苹果的玉盘放在桌上,接走她手中的托盘。弥春拿个了福橘到姜心床前,准备唤姜心起床。

“大小姐别睡了,该去给老夫人贺岁去了。”

姜心把被子拉到头上咂了咂嘴又继续睡,每次过年都这样,可着她折腾,真是一刻都睡不了。姜心想发个脾气,又深知自己没道理发脾气,只好装做没听到不理弥春。“大小姐,快起来啦,快起来啦!”

“不要啦!”

弥春撕了一瓣福橘放在姜心嘴边,姜心吃了又准备睡,弥春就再放一瓣,几次下来,姜心就毫无睡意了。“好了啦,我起来就是了。”姜心掀开被子,下床穿鞋,发现枕头边上有三个红梅绣的荷包,打开来看里面都是各式的金银锞子,有海棠的,有玉兰花的,还有各种刻了“平安康寿的”。她一起床,丫鬟们依次上前说各种祝福的话,姜心拿出金银锞子,每人赏了两个,丫鬟们都纷纷行礼道谢。

“我先去看祖母吧。”

弥春给姜心洗漱后,还给她扎了两个小发髻,用粉色的长绳拴了五彩的玉石系在发髻上,再换了套粉色的新装,姜心又拿出三个金银锞子给弥春。

出了门,直奔主屋去了。

才晨时,主屋里已经有宾客了,所谓正月之朔,岁首朝贺,早先投了拜贴的又离安都不远的姜家支族纷纷赶来,眼下正陪着姜老夫人说话。姜心赶紧进门磕头贺岁,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姜夫人身边,陪着姜夫人对其他夫人和小孩笑。

巳时时分,该到的宾客差不多都到了,该洁祀祖祢,进酒降神了,众人随姜老夫人焚香祭祖后,又依次贺岁,然后丫鬟们端上了椒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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