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非俱成空,恍惚间吴迪沿着脑中的路径,还没多思索片刻,一个穿着皂衣的衙役就急匆匆地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慌忙道,
“吴教习,天可怜见找到你了,徐爷在捕房里大发雷霆,正差人到处寻你呢。”
原来是徐虎见吴迪迟迟不归,先是派遣了几名捕快去城隍庙问寻庙祝,结果没想到那庙祝直推诿说城隍老爷另有要事,脱不开手脚,直说让县尊老爷看着办。
这等狂妄态度自然是惹恼了徐虎,区区毛神,辖下有邪神淫祀不去管,推说另有要事也不查明上报,分明没有将官府放在眼里。
至上大明朝,鉴于前朝官府机构臃肿,地方官员和神道管辖范围重叠,有些修炼文道的官员敬而远之就罢了,常有官员和钦天监互相抹黑、推卸责任。
因此至上大明朝规定凡是出现邪神鬼祟,皆是以册封的城隍神君统领当地土地等神属解决,并记报案例上钦天监卷宗,地方的州县只能从旁辅助。
“尸位素餐,没想到临平县的城隍神君毫不作为,难道他不知道这邪神外教坐大,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它吗?
活着时候不识天命,死了也是蠢货一个!”
徐强一旁也颇为认同,他畏惧朝廷册封的四海龙王,却对这生前为官,死后受朝廷追授的城隍神君不是太畏惧。
毕竟,前者是海中称霸的非人妖魔,后者顶多是朝廷中的干吏贤臣,也在理解范畴之中。
临平县的城隍神君是上代夺嫡之争中站错位的朝中大臣,官居正二品吏部尚书一职位,后被贬谪至这穷乡僻壤,待追随的那位皇子郁郁而终后竟自刎而死。
上皇怜其忠义,一旨诏书封为治地临平县城隍神君,其姓柳名观,字少良,民间都称呼为柳尚书。
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再加上徐虎也存了些心思,徐三爷到任上近日多烦事,再拿这不明了的事情去叨扰,也显得很无能。
于是武功还尚可的吴迪就成了最佳的帮手,徐虎招来捕房的江捕头,令人立马四处去寻。
拉住吴迪的这人还挺熟悉,那人江宇分明是之前为吴迪引路的捕快,记得为了同徐虎,吴迪“顺路”,江宇白白走了好久,所以吴迪印象还有点深刻。
“江捕快,你急急忙忙的,县里有什么急事吗。”
江宇眉头一喜,难得还有个县令的亲信记得自己,不枉费自己做事积极认真,一直表现的样子。
脸上带笑,一边引着吴迪往县衙方向跑,一边回话道,
“吴教习,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徐虎大人急着寻您,有些火急火燎,应当是什么大事。”
犹豫了一会,江宇地下声悄悄说了句,
“听说又是邪神作祟的事情,弟兄们包括我的本家爷爷江捕头也不愿意去,看那项恒出身富贵人家都被整的离家避难,咱们寻常百姓家哪敢去管那种事。
吴教习,卑职建议您待会要多长些心眼,这种晦气事情,能推就推开呢。”
吴迪嘴角苦涩,自己身上都有那劳什么“镇狱邪王”的印记,搞不好作乱的邪神中就有它一个。
又坚定信念,躲是躲不掉,何况骨子里吴迪是个有仇必报的平凡人,他要对洪顺堂动手,必然也会对上有几分诡异的邪神。
“多谢提醒,不过我自来临平县,擒过狼,杀过人,就是没见识过邪神诡教,正好试试我的拳头能不能除魔降妖!”
吴迪决绝的话语一落,江宇自然识趣地不再多劝,又不是三岁顽童,自然有自己的主意,再一味劝说就是侮辱了。
很快就到了衙门,守门的皂役当然识得,畅通无阻地进了练功区,捕快是衙役中最高危的职业,所以设计之初,捕快房离得也是离练功场最近。
刚一跨进石头做的门槛,就只看徐虎徐强叔侄二人正窃窃私语,
“何事?......”
徐虎抬头看到是吴迪,腾地就起身,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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