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说那个年头女人的肚兜应该不会随便放在外面晾着的。
然而这是条小小的渔船一些衣物不拿到外面晾着还能晾在那里？
其实有的船上也有女人也有一些女人的衣物晾在船上这应该没啥稀奇。
可是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一条墨绿色的肚兜，却有着腥红色般刺目，它就晾在舱壁旁边的一根绳子上。
老夫妻俩傻了。
萧若呆了。
那两个人却在一愕后“嗯嘿嘿”的笑了。
“老头，你可真是有种哇，说，那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转身阴沉的走到老夫妻俩的面前。
“那……那是……那是我老伴的……”老人企图狡辩却不由自主的结舌。
“她？”嗓门大的那人用手指着白发婆婆说。
“是……是的……是我老伴的……”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他已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
“真的……真的……大爷……那真的是我老婆的……”老人几乎语不成声。
“哈……”一阵狂笑后嗓门大的那个大汉突然劈胸抓住老人的衣领把他给拎了起来。
“你有这么花俏的老婆？竟然快入土了还穿这么花俏的肚兜？怎么？老来骚啊！更何况光看那料子就知道这决非你们所用得起的，快说那女人藏在什么地方？”
老人的脸已涨得通红，他仍铁了心的断续道：“大……大爷……真……真的……我说的是……是真的……如……如果有半……半句假话……就……就让我不……不得好……好死……
“是吗？”那人阴笑道。
老人一口气几乎上不来了，却强自点头。
手一松，老人一屁股坐倒在船板上。
“好，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死咬着根驴鸟不放，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说实话”萧若已然意会到那人想干什么，然而却来不及阻拦。
只听“嘶”的一声，那个人一把撕开了一旁白发婆婆的胸前。
白发婆婆的衣服里面当然不会有那种肚兜。
不但没有，而是什么也没有。
老夫妻两人已经完全无法狡辩。
他们也知道今夭恐怕是要倒了大霉。
这一次萧若的手刚好及时赶上。
就在另一人准备举起手中的刀即将落下时，萧若恰到好处的上前一托一带。
然后一阵惨哗已传出好远。除了举刀的人只觉得手臂一麻外，谁也不知道，也想不到那一刀明明即将落在老人的头上，为什么会中途突然改变了方向。
“你……你……”嗓门大的那个大汉已经大不起来了。
他双手捂着肚子，捂住了将要滋出的肠子，却捂不住那旧泊而出的鲜血。
“不……不是我……不是我……”拿刀的人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刀，只见他双手猛摇节节退后惊慌的道。
“是我。”萧若的声音就像来自九幽般的冷酷。
“你……”嗓门大的大汉就那么难以相信的张着一对翻白的眼睛砰然一声倒了下去。
一只响铃箭带着刺耳的声音突然直冲上天。
而发箭的人这一辈子也就到此为止。
萧若早已痛恨这班人在先，更何况见到他们污辱白发婆婆在后，所以他的下手已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公……公子，你……你可害死了我们……”
萧若已看到七、八艘快船在响铃箭射空后迅速的朝着这方向飞来，他也懒得回答老人的话。
“老伯，麻烦你快一点把船尽可能的撑向江边，快----”萧若瞪视着快船来的方向，一面对老人说。
“恐……恐怕来不及了……”
“你别管，反正只要多靠近江边一尺，我们就多一分脱险的机会。”萧若吃过对方的暗亏，他只希望对方暂时还不要想到用箭来攻自己才好。
老人一面努力的撑船，一面大声的埋怨：“老太婆，老太婆你快点进舱把丫头放出来，看样子咱门这条船是保不住啦……”
“停船----停船----”
那几条快船尚隔着老远就有人尖着嗓子喊。
“别理他，老伯你从现在开始只要顾着撑船，一切外来的危险我都会帮你挡着。”萧若沉稳的说。
“挡，拿什么挡，你要有本事，当初又怎么会被仇家给整得差些没命？”老人嘟嚷着。
他不知道萧若当初遇上的仇家正是这帮横行无忌的“江海盟”，如果知道的话恐怕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来撑船了。
萧若当然明白老人的心理，他当然更不会在意。现在他只希望船能快一点接近岸边。
“停船----你那摇船的死老头我们说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快船上有人又在大声吼道。
老人是个寻常的渔家，他一听对方的喝叱不觉手下一慢，就在这一慢之间那数艘快船又接近了许多。
“老伯，快点，你不用理会他们。”萧若眼看从后而来的快船上有人已拿出了强弩，顺手把舱门卸了下来放在一旁，一边催促着说。
老人想必已想通了，与其让对方搜出了什么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胃死一逃或许还有机会。
因此他不再唠叨，低头廷摇着长桨拚命的划着。
箭来的很快，当第一根怒矢带着刺耳的嘶啸声划过老人的头上时，萧若也来到老人身边。
他拿起一根长篱用手随便一砍成了两根长短相同的竹棍，然后轻巧的劈落第二根急来的矢箭，用一种沉稳的声音说：“老伯，你放心摇桨，我是决不会让任何一根箭沽上你的。”
老人一见萧若能够准稳的劈落来箭，心下一宽不觉更为卖力的摇格，一副豁了出去的样子。
大船划不过小船就如胖子跑不过瘦子。尚离岸边大约十几丈的距离那数艘快船已呈半圆形的包围住萧若他们的船。
这下老人可是真正的慌了，也不知道是否累的缘故，他已停止了摇格，一脸的惊悸及不知所措的样子。
萧若虽然不太满意老人的表现，可是他也不忍苛责，他安慰的说：“老伯，你现在立刻进舱去，外面的事情我会解决，你放心好了……”
老人听完萧若的话忙不迭的三步并成两步险些摔跤的躲人舱里。
小船靠得很近，近得萧若站在船上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上面每个人的面孔。
他就那么笔直的站在船尾，双手抱在胸前，他在等，等对方的头儿出来说话。
“阁下好快的手，好犀利的眼光，既然是道上兄弟何不亮个万儿……”
说话的人在萧若的左面，顺着声音萧若看到一个有着满头红发的中年人穿着一件短皮靠，露出两只隆起如座小丘般肌肉的手臂，正端详着自己。
“免了。”萧若只谈然的吐出两个字。
那人显然没想到萧若会这么说，虽然心中有气但他做事一向稳当，不觉又探道：“‘源远流长是江，浩瀚无涯是海，顺水顺风水平，江海本是一家’，‘江海盟’长风旗水平舵舵主‘红毛’卓四当面，敢问这位公子，江湖称呼？”
任何集团里有好人也有坏人，这“红毛”卓四的名字萧若在很久以前就曾听过，他的了解是这个人尚重义气，轻财重友，本在江南道上开了间武馆授徒的，怎么会入了“江海盟”这个组织里？
心里有些讶异，然而敬重对方是条汉子，萧若不好太为傲慢，不觉双手一拱道：“卓老板。”然后没了下文。
“红毛”卓四等了一会见萧若没再说话，心里已有不快，再追问道：“阁下还当真是不愿告之是何方高人吗？”
萧若看了看四面，他没啥表情的道：“卓老板，你不在江南道开你的武馆当你的老板，却跑来这里帮人跑腿听人使唤，我看你还真是有些毛病，至于我，一名小小的过客，名字不说也罢，反正等一下一定会开打，那么又何必攀交情拉近乎？”
论年纪萧若决不够格如此说话，但是江湖上论的却是“名声”与“辈份”。而这两样对“快刀萧若”来说他现在是可以和各大门派及各大帮会的宗主齐名。
因此莫说“红毛”卓四只是一方武馆的馆主，就是他的授业恩师昔日人称“八方神拳”的汤自在，萧若都尚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并且“围事”过。
“红毛”卓四并不知道小呆的身份，在他听完萧若这番甚为不顺耳的话后立刻脸上变了颜色。
“混帐小子，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找死是不？”
卓四没说话，他旁边一位仁兄已忍不住的开骂。
萧若轻轻的播了摇头，用一种不带平仄的声调：“喷，喷，我的儿，等一下你可是第一个遭秧，我敢打赌你信不信？”
“放你妈的屁，你这瞎了眼的‘兔子’。”说话的那人已按捺不住，猛然一个上提纵上了萧若的船。
“慢着”卓四随后也上了船，他出声阻止住他那伙伴前冲的身子。“阁下既不肯说出姓名，我想你亦有不得已之处，但是卓四今日却不得不对阁下你讨回个公道，关于这两人……”卓四用手指着原先被萧若格毙的二名帮众道。
说实在的萧若要不是因为对方是卓四，再加上对方又始终以礼相向，以他的个性早就大开杀戒了。
“这两人是你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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