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儿出事当晚丢失的那串常年戴在脖子上的链子为何会在你家中。”温清再度问道。

候非的脸上沁出汗来,“滴答”一下下落在地上,他双眼睁的大大的,血丝散布于其上。

外头看审的百姓也静了下来,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出现了日此变数。

“为何.....”候非呢喃着。

“如何发现是我,你们如何会知道!”候非已经歇斯底里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大喊着,方才那副贫苦人家老实的形象崩塌的粉碎。

“要说这事的确不好办,也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温清悠悠说道。

“可是你说,这天色这么晚了,只有谁会在街上逛呢。”他缓缓道来。

候非不再吭声,县令手掌猛的拍在案上,“说!你如何行的凶!”大喝道。外头看审的百姓也附和着,“说——说啊!——快说——”群起激愤起来。

候非稍稍镇定,似乎已经接受了被发现的事实,娓娓道来。

“我候某,四十载来未曾犯过一回王法,也千真万确如我所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说着,低垂着眉眼,“那么些年,无人看上我这打更的,卧炕的铺子无一例外都是冷的。”候非讲着,像回忆着多年的光阴,从他眼下溜走。

“这与你谋害了谢兰儿有何关系!你莫要扯开话题,老实交代清楚了!”县令怒喝道。

候非没有理会县令,自说自的。

“哪家哪户,夜夜何时熄灯,我这些年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那谢家小姐,这些日子来,留灯到很晚,我就看出了猫腻。”他贼兮兮的笑着。

“那日夜间,我轮值打更,到了城南那条街,喊了不几声,望见谢家兰儿楼上扔下来一条绸缎,我心中大喜,以为那兰儿可怜我独身多年,我顺着缎子攀爬上去,谢家兰儿背对着我,我急忙上去搂她,她见着我顿时大喊起来。”候非至此依旧不解。

旁听众人恍然大悟,那谢兰儿误以为候非是吴生,把绸缎放下去才发现不是吴生。

“我与她说,莫不是你放绸缎下去让我上来?”候非纳闷的说。

“那谢兰儿却说什么不是你,作势就要大喊起来。”候非气的咬紧牙关,“我不能丢了这饭碗,往后吃什么。”他目露凶光,篡紧虎口。

“我说你莫要再喊,她却声音越来越大起来,我慌忙中,勒住她脖颈捂住那张乱叫的嘴,一刀刺中她后心。”说到这,候非终于解脱似的松了口气,这段经历断然也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方才嚷嚷不休的百姓也止住了嘴,再无一人张口,不想,这事发多日来,了无痕迹的悬案终归还是破了。

“啊!我掐死你这畜生!”谢家老母大叫一声扑上来,伸出手卡住候非那短细的脖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候非没有反抗一下,不知为何,笑着望着天上,痴呆了一般,任凭老妇人掐他。

一旁衙役见状上前把老妇人拉开,示意她莫要在公堂上大闹,老妇人那双眼睛死死地一直盯着那面露笑容的候非,稍有机会就会再扑上去,泓袖在一边柔声安慰她。

“咚!”

一声钟响,县太爷的声音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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